祁焰也意想不到似的,他就说今天走进这座小院总觉得哪里有些扎眼,原来是摆了盆兰花宣誓主权。
霍岭生没有作声。
谢津延蹙眉片刻,心情有些烦躁:“我做什么和你们无关。”
“那我们做这些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黎清叙反唇相讥。
“我是他肚子里孩子的生父,你们又算什么?”
谢津延终于忍不住冷声道。
工具室陷入了一瞬的静默。
这个这么长时间从未被宣之于口的隐秘话题终于被提起。
江之遇身躯一僵,似乎没有想过他会提这件事。
自从签了那张协议单,他就以为两个人已经彻底切割,他们之间只剩下昭昭这层联系。
男人也从来不在自己面前提及他是孩子生父的事。
且一直遵守只要是和孩子有关的一切,只在两人加的那个联系方式上说。
江之遇想,他应当是接受了。
尽管他们现在常常见面,可也只是因为昭昭。
怎么也没想到他其实是在意的。
江之遇有些混乱。
而这时,黎清叙出声打破沉默:“其实你们之间除了有这层关系还有什么?别忘了,你们两个人之间只是意外,昭昭养父那天说了不想和你有牵扯,你也在那张协议单上签了字,你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哦对,还有层你小侄子的关系。”
“就是……”祁焰小声嘟囔一句,“岭生也这样说过。”
霍岭生:“……”
谢津延怔了怔,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到那个大雨滂沱的傍晚,男人在雨幕前颤抖着眼睫一定要自己签字。
不签字他就不离开,那么迫不及待和坚定地想要和自己割断一切联系。
谢津延那几天也在想,他走了就走了。
反正是个意外,他不愿和自己有牵扯,自己又何必挽留他?
就好像自己也愿意和他有牵扯似的。
可是……
总也忘不了他在走廊用细白手指紧紧抓在自己胳膊上的触感,喋喋不休却又黏腻好听的声音。
还有小心翼翼看向自己胆怯又倔扭的清透眼眸。
这些时日,谢津延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