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神能化作刀子,祁焰猜自己的身上现在一定被戳了千万个窟窿。
好家伙,以前怎么没发现阿延是个变脸大师,和他一样会装?
他缩了缩脖子跟在美人的身后进了屋子。
不管了,先和之遇哥贴贴要紧。
一行人到了屋子里。
祁焰不再像昨天和清早起床那样蔫蔫的,一脸索然无味的表情。
再看这座乡下小院,忽然觉得连一寸土都变得有意思起来。
“之遇哥,这些荷叶和莲蓬我要帮你放在哪里?”
他绽出绚烂的笑容兴冲冲地冲屋子里的身影问道。
“之遇哥?”
“之遇哥?”
跨进小屋的两个男人同时出声,一张冷峻,一张清冷的脸上都露出了似是意想不到的表情。
“你刚才叫他什么?”
谢津延漆黑眼底覆上一抹沉沉的晦暗,腔调也一瞬间转冷,阴恻恻问。
祁焰就流露出茫然又理所当然的表情:“之遇哥啊,不是说他比我们大一些吗?我这样称呼他不对吗?难道你们不是这样叫他的?”
谢津延:“……”
霍岭生:“……”
谢津延脸色再度变得难看。
他漆黑眸子盯向厨房里的身影。
好像从在酒店第一晚被这个男人拦在走廊,到他暂住进自己家,再到他回乡下,谢津延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他一直叫自己昭昭小叔,自己也顺理成章地称呼对方为小侄子的养父,并没有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可是直到这一刻,谢津延才意识到。
他们之间似乎除了昭昭还有肚子里那个意外的孩子,好像什么都没有。
仿佛一层缥缈的纱隔在他们中间,看似将他们牵连了在一起。
可是用手一抓,才发现这不是白纱,而是一圈缭绕着的白雾,手指轻轻一碰就消散了,根本什么都抓不住。
谢津延蓦然想起他到自己家里的那天晚上,男人拎着皱巴巴的条纹编织袋行李要回乡下。
他母亲挽留这个男人住下时,让自己称呼他为兄长,并像对待兄长一样的尊敬态度对待他。
可那时谢津延眼里只有一位眸光清透,看上去像入城大学生一样的看不出年龄的漂亮男人,这个男人又刚和自己上过床,发生过那样的肉。体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