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柳错愕,毕竟她家参军出行时,也不过骑骡罢了,这群人一看就非富即贵。
“请问是李参军府上吗?”
胖子笑呵呵询问,红柳先是警惕,可一想到府内的情况,又放松下来道:“正是,敢问郎君何事?”
“是就好。”胖子舒缓一口气,随后递出一封书信道:
“某乃陇右牙商王焘,奉陇右刘观察使之令前来送信,此外这匹乘马和这些东西都是刘观察使给李参军的礼品。”
王焘自我介绍,随后展示了身后的东西。
一匹乘马在梓州的价格高达二十贯,而王焘口中其它的礼物,实际上是两匹织锦和一小箱钱。
虽然箱子不大,但最少有十几贯钱,而自家参军的俸禄也不过几十贯罢了。
这些礼物,够自家参军近一个月的俸禄了。
这么想着,红柳接过信,随后行礼道:“劳郎君等待。”
“好说好说……”王焘笑呵呵点头,而红柳则是合上门,拿着书信直奔内院。
不多时,她便出现在了内院的书房门口,见到了正在教导李衮师读书的李商隐。
“参军,陇右的刘观察使给您来信,另外正门还有前来送礼的陇右牙商。”
“陇右的刘观察使?”
李商隐错愕,他自然是知晓刘继隆的,毕竟刘继隆年纪轻轻便收复陇右十一州,此等年纪做出此等功绩,令他这种潦倒之人倍感羞愧。
好在李商隐经过的打击够多了,于是他清醒后便接过了书信,将其拆开。
信中内容不算多,主要就是说刘继隆听闻他的遭遇感到唏嘘,加上陇右人才匮乏,因此想要邀请他前往陇右,暂时担任临州别驾。
尽管知道刘继隆与朝廷日后必然会闹出矛盾,可当李商隐看到“临州别驾”的官职时,还是忍不住心动了。
他这一生都处于牛李党争的夹缝之中,很不得志,终年抑郁寡欢,最高的官职也不过五品工部郎中罢了,而且还是虚衔,实职更低。
饶是如此,却也是家中五代官职最高者。
如今刘继隆突然要委任他为正五品下的临州别驾,这让他不自觉攥紧了书信。
只是片刻激动,他便狐疑起来,来回渡步。
他在梓州不过是个参军,虽然有检校工部郎中的身份,但也不过是虚衔罢了。
眼下刘继隆突然委任他为正五品的实权别驾,他不免有些担心。
“这刘继隆……莫非要造反?”
李商隐心里咯噔,虽说他想要一展所长,但如果是让他跟着刘继隆造反,那他还是不愿意的,毕竟如今的大唐,远远还没到一推就倒的程度。
接着,李商隐又反应过来:“某都知道朝廷还健长,刘继隆又何尝不知?”
想到这里,他松了一口气,不太认为刘继隆如此英雄者会看不清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