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你率四百精骑去凉州,若是昌松的嗢末人退兵,你就摆出疾驰的姿态前往昌松。”
“若是嗢末人继续围城,那你就等待机会。”
“事情结束后,记得向张淮深索要粮草。”
“今年陇西的降雪不如去年多,估计明年收成也不会如今年这般丰收,趁机要些粮食也好。”
“是!”热巴坚作揖应下,但他又看向李仪中说道:
“我们出兵,若是被会州的索刺史知道了,那……”
“哼!”李仪中冷哼道:“管他作甚,收了他些人口粮食,便想要使唤我了?”
“那您为何几次不听凉州宣调?”热巴坚不解,李仪中则是解释道:
“凉州那边水浑,不掺和就是最好的。”
“若是张淮深让我去接收五泉,你说我去还是不去?”
“倒不如就这样僵持着,等刘继隆主动派人来找我。”
身处张淮深、索勋、刘继隆三方势力中间,李仪中清楚自己有待价而沽的资格。
他秉持的立场就是接受索勋拉拢但不办事,同时和张淮深保持臣属关系,最后等着刘继隆招抚他。
毕竟三人之中,张淮深麻烦最多,而索勋背景最硬,刘继隆则是实力最强,如日中天。
“使君,您已经快三年没和刘节帅联系了,那刘节帅真的会来招抚我们?”
热巴坚持怀疑态度,而李仪中却轻嗤道:“我已经探得消息,刘继隆恐怕很快要对鄯廓用兵了。”
“待他收复了鄯廓,四周便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地方供其攻占了。”
“以河西当下的局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乱了起来。”
“到时候不管是张淮深求援,还是刘继隆主动进入河西,刘继隆都要走广武进入河西。”
“借此机会,我也能投靠于他,在兰州彻底扎根!”
三年时间,李仪中精明了许多,在权衡利弊这点上,他越来越像他父亲李渭了。
他这位置很尴尬,南下不敢去找刘继隆索要五泉,北上凉州又是乱局。
东边索勋已经成为了唐廷扶持的人选,而他实力不足以和索勋竞争。
西进吧,他又打不过拓跋怀光和尚婢婢,因此只能在这里守着五泉,等待刘继隆北上招抚他。
“使君,那我们为什么不主动投靠他?”
热巴坚不理解,可李仪中却解释道:
“我与刘继隆共事过,清楚他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