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惯了三合面的窝头,再吃这纯玉米面的,已经就好吃的不得了了。何况还有清香扑鼻的榆钱。吃的大家直说香。
“今年下来,要是能顿顿吃上这饭,也就该知足了。”大麻花一口气炫了五六个窝头,这才停下来啃着炸野鸡。嘴里说道。
“今年下来,那吃的就是白面馒头了。让你吃这个你也不吃。”撒子道。
“如今我们已开出十几亩地来,便是十亩地种麦子,按撒子说的一亩能收四百斤,那也足有四千斤。粮食是足够吃了。倒是这猪肉和猪油,吃完了可就真没了。”徐子义也掰了一块炸野鸡吃着,说道,“有这点猪油,吃什么都香。”
“这也无须担心。等地种进去,我就专门去滩里找猪。这只猪肯定不会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它肯定还有三亲六舅的,到时候我把它们都赶回来,让它们在此安营扎寨传宗接代。”大麻花道。
说起传宗接代,撒子想起来,说道:“那只母羊许是这两日要生产,夜里要当心着些。”
“哦,小丸子又有羊奶喝喽。”小麻花高兴的叫道。
“再下几只羊羔,今年冬天就能宰一只羊吃了。”大麻花搓着手说道。“再没有比大雪天喝一碗羊汤更美的了。”
“嗯!”应皇子长舒一口气,“只要能到秋天。”
应皇子说的只要能到秋天,并不只是说秋天就有粮食了,而是他一直担心着的,朝廷的追兵。以他对瑞皇子的了解,一到春暖花开,瑞皇子必然会派兵前来。看他们究竟是死是活,有没有去往大荒山。官兵兵强马壮,又没有拖累,相信不用到夏天,就能到达此地。若是从集镇派兵的话,那来的就更早了。届时他们能否躲过这一劫,就要看天意了。想到这里,他不禁说道:“也不知应弘如今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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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有镇国公在朝中坐镇,定然不会有事。”徐子义道。
“虽说只是一年的时间,但回想起往日种种,真有恍如隔世之感。”应皇子道。
“是啊。徐某犹记得当年几位皇子随先皇围猎之飒爽英姿,怎知今日凋零若此。”徐子义感叹道,“如今皇子和三皇子沧海遗珠,唯有自保以待出头之日。”
“山北处境艰险,应弘生性耿直,若无人从旁相助,只怕生出变故。”应皇子道。
“徐某正要跟皇子说。”徐子义早就想跟应皇子说想去投奔三皇子的事情,一直不知如何说起,如今听到应皇子这样说,便就势说道,“某虽不才,但报国之心一直未减。只是徐某如今如丧家之犬,为朝廷所不容。跟随皇子,原是想助皇子成就一番事业。可皇子中直,不肯背弃朝廷。因而徐某只能是转投他处。”
徐子义说着看着应皇子,郑重说道:“若今年一切如愿,徐某明年开春便会离开此地,去投奔三皇子。”
“太好了。”徐子义原本还担心应皇子会有不舍,谁料应皇子一听,高兴的说道,“大哥足智多谋,有你去助应弘,正是求之不得。应祯一直惴惴,觉得大哥跟着应祯在此屈才,又不敢跟大哥明言。既是大哥有此意,自当一力成全。”
“既是徐大哥能去山北,我们为何不可?”撒子问。
“是啊,要依我,我们当初就该从集镇直接去往山北。去什么大荒山!”大麻花也道。
撒子和大麻花是花天酒地自在惯了的,只是出于对应皇子的忠心和义气,才跟着应皇子在此苦挨不离不弃。如今一听徐子义要走,他们心里也痒痒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说道。
“哪有这样简单。”徐子义说道,“新皇在皇子未出朝歌之时,便已经下旨通报各州县关卡。若是你们转投他处,只怕非但不能过关,反而是自投死路。”
“那我们怎么能去了集镇?还从集镇堂而皇之的出关?”大麻花问,
“你以为从集镇出关轻易得很吗?”徐子义哼的一笑道,“若非皇子皇妃想出法子助康俊生脱困,康俊生岂肯如此通融。”
“康将军之所以放我们出关,帮其解决军饷亏空只是其一。”应皇子道,“关键还是大哥苦口婆心晓之以厉害,这才说服康将军。”
“那从集镇出来呢?”大麻花道,“要是我们走出一段,再趁人不备折返回来奔东北而去,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
“便是你能逃的过康俊生的耳目,又如何能进得了塔图尔镇?”徐子义笑问。“先皇健在之时,便将山北一地视为洪水猛兽,严防死守。如今又有三皇子在彼。新皇忌惮镇国公及赵尚书,不敢对三皇子有所行动,只能严守关卡,将三皇子封死在山北,让其孤掌难鸣,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