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怀看到粟岳面色铁青。粟岳讪讪一笑,不敢言声。
罗真来了,烨炀公主来了。数个王公匆匆赶来。
这一日,俨然比当时金功花会还要热闹。
太医从屋里疲累地走出来,看到院子外头站满了贵人。他许多年不曾见过这样的场景了。好似只有怀王出生之时,圣人于宫中宴请群臣庆贺金孙诞生才有过这样的场面。
罗怀和粟岳各站一拨。罗怀上前问,“郭太医,杨暮客的伤势是否已无大碍?”
太医匆忙作揖,“幸不辱命,道长的创伤已经缝合完毕。等待自愈便好。”
粟岳一方的人都松了一口气。那个名叫杨暮客的道士一定不能死。他若死了,便给了户部和检察院大肆搜查的借口。
林啸离开洽泠书院后,来到了京都府衙门的仵作间。
“查明是谁人刺杀大可道长了吗?”
仵作上前答话,“太守大人,这乞丐被砸得面目全非,身上也没有半点儿特征。身份无从考证。”
林啸一拳砸在桌子上,“南市的负责人是谁?监察大阵不是报了吗,那乞丐在那睡着早上起来行刺。晚上巡街的捕快见没见过此人,什么时候睡在那的,有没有核实过他的身份。给我查明白。骨龄算出来没?算出来就拿到户部司去比对,把京都适龄人口都给我过一遍。本官就不信,这人是从地缝儿里蹦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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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夜深人静,季通守在外头。玉香在耳房中打坐,神魂出游,巡视四方。院墙外岗哨密布,巡逻队频繁往来。
洽泠书院可谓是天罗地网。
而杨暮客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无聊地数肚皮上的针脚。
他明明魂儿都离体了,玉香却说神魂健在。身子住着的到底是谁的魂儿?难不成世上还有两个杨暮客不成?
亥时,杨暮客体内自行搬运法力,游走了一周天。灵炁降下。
金光一闪,杨暮客似是进入了自己的梦。
梦里他坐在马车上,游荡在曾经到过地方。小楼坐在车厢里看书。
没见着季通,也没见着玉香。甚至连马都没有。
那车在自己走。
杨暮客噗嗤一笑,这世上难不成还有自驱车?那我要不要去考个驾照?额。想到此处,还有真有。飞舟不就是自驱车么?还有他在冀朝做得那个小车。
他尝试着坐到驾车的身子里。
车厢里的小楼说话了,“此番遭灾,可有什么感悟?”
杨暮客猛然回头,“师兄?”
“你喊得那般凄惨,又是叫妈妈,又是叫师傅。最后才喊得我的名字。不过就是被人捅了一刀,多大事儿,日后遇着了更凄惨的时候,你还不得自决?”
“我……喊了吗?”
“不是你喊是谁喊的?生怕来晚了,你小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