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
老伴惊叫道,“肯定胡说八道,我家小炎胆子最小了,从小到大没打过架,怎么可能杀人?弄错了,肯定弄错了!”
知子莫若父,张久宽自然知道儿子脾性,冷笑了一声。
张炎一脸莫名其妙:
“我指使肖汝学?说句不怕爸爸生气的话,以你现在身份都指使不动他吧?他指使我还差不多,可那个肖礼成能乖乖听话么?都是哪儿跟哪儿的谣言!”
张久宽又冷笑:
“我离开东青后,你的生意反倒越做越大,都靠我的影响力吗?生意方面的事儿我向来不想多管,但你要是被人家利用,当作白手套、烟幕弹,那很危险!”
“你在乱说什么呀,爸爸,”张炎道,“东青区做生意跑业务,跟肖汝学走近点很正常,但杀人灭口那些事儿跟我有半毛钱关系?我根本不认识肖礼成那些纪委系统的。”
张久宽第三次冷笑,郑重地说:
“不认识最好,要是认识,最好想想办法脱身,纪委干部不是好惹的,惹上身就甩不掉!”
张炎心头一紧,问道:“爸爸听到什么风声?”
张久宽摇摇头:“没人在我面前提案子的事,新来的市委书记更不可能,他根本不相信金河本土干部,不过我奉劝一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你不分青白皂红怀疑我!”
张炎被父亲含沙射影说得词穷,恼羞成怒拿起包扭身就走。
老伴忙不迭道:“菜都好了吃两口嘛……”
“没胃口!”
张炎硬邦邦回了三个字便摔门而出。
“哎哎哎……”
老伴一直追到门口没辙儿,回过头拿张久宽撒气:“都是你不好,每次儿子回家都不欢而散,就没有省心的时候!”
张久宽稳稳端坐着不动,深沉地说:
“吵归吵,但愿他听懂我的话。”
“什么?你刚才到底说什么意思?在自家儿子面前都象做报告,你不能说清楚啊!”
老伴跺着脚着急道。
张久宽长长叹了口气,此时他非但不相信儿子,连老伴都不信,担心她把自己说出来的话一字不漏转述给儿子,这几乎是必然的,然而不行啊!
敏感如张久宽已经掂量出彭绎惨案背后黑幕重重,牵涉的深度广度非同小可,就连新任市委书记挟新任正法委书记联袂出手都碰了壁,越往后斗争将越激烈,越会出现血肉横飞的惨烈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