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京道:“如果与秦铁雁事件有关,应该连同傅永哲一块儿下毒,只针对肖汝学恐怕意在新材料产业园案子发酵而灭口,其老领导、之前一手提拔他的……就是我刚才提到的那个人。”
对具体案情,石应铨丝毫不感兴趣,只是叮嘱道:
“高架桥工程拆迁问题要加强疏导和安抚,千方百计推进工程实施,毕竟对青牧山综合工程有促进作用。”
“是的,我们正在全力以赴做好相关工作。”
蓝京并没提及工程建设实际上一天都没停,因为省委书记根本不关心过程,只看结果。
而在过程当中,没必要让大领导有过多期盼,最好直接看到结果才是意外之喜;铺垫太多,到最后结果也就这样,会降低大领导的满意程度。
叶强那边已经接到通知,直接将秦铁雁从“点”送到市府大院书记办公室,此番羁押时间虽短,对秦铁雁打击很大,垂头丧气坐到蓝京对面一言不发。
蓝京示意乐锦强关好门,然后问道:
“伙食怎么样?叶强手下那帮家伙没克扣费用吧?”
秦铁雁叹息道:“你也被关过,应该清楚在里面的滋味,再好的饭菜也吃不下去。”
“知足吧,没被食物中毒就不错了,”蓝京道,“铁雁这次栽的跟斗不小,给你以及我都敲响警钟,那就是以后非必要尽量避免亲自上阵,坦白说吧就算严刑拷打也得指使别人,到时顶多负个领导责任,我你的级别被捅到省委书记面前,他也很难躲闪,大家都难办。”
秦铁雁又重重叹气:
“不是每个人身边都有蒲旭那样的帮手,打人这种事,我亲自上阵才把握得住分寸,换谁都不放心……算了,以后我再也不干这种傻事,案子破不了顶多被人嘲笑,这回差点滚回老家种田,他妈的!”
蓝京失笑道:
“混得再惨也不至于回老家种田,请问你还有田吗?要么赵医生一块田、莫胜男一块田等着你轮耕,累死你这头老牛,哈哈哈哈……”
“哎,你好像没责怪我的意思?让你被石应铨、季龙井轮番轰炸,市委这头明里暗地也承受很大压力吧,我知道。”
秦铁雁诧异道。
蓝京摇摇头,半晌道:
“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形象这么差,胜者为王败者寇?咱俩一条战线的,共同致力于查清新材料产业园案真相,不管对方耍什么阴谋诡计,都不被被迷惑、被忽悠、被拴着鼻子走,而要坚持初衷不变,否则你来金河干嘛?守在围城挺安逸,不是吗?”
秦铁雁舒了口气,道:“你能这么想就很好,坦率说,被关进去前几个小时我心里充满愤懑,觉得拚死拚活干到底值不值?彭绎已经死了,儿子还要在水务系统混,我把傅永哲揍得奄奄一息有啥好处?新材料产业园六十亿咋了,唐武功的围海造田损失十几亿,现在照样还是副省级干部,屁事儿没有,我跟金河系较什么劲?”
“在铜关被省纪委双规时,我也曾有过自暴自弃的念头。”蓝京道。
“后来……我突然想起了小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