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洱,你冷静听我说,你我绝不能再……”顾明昼屏住呼吸,心脏狂跳,想推开身上的人,可一张开口,舌尖竟也尝到了那诡异的甜香。
沈洱那能令他动情的诅咒,彻底缠绕住了他。
甜香的气味如同勾人的妖精,无孔不入地蔓延徜徉在整座山洞。
紧接着,一颗名为情。欲的火种落入满是干草的荒原,仅交换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将两个人残存的理智蚕食殆尽。
沈洱蜷缩在顾明昼身边,彻底连拉住顾明昼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底蕴着一汪泪,沈洱已经连自己姓甚名谁也忘记,只觉得身边的人气息清冽冰凉,像沙漠解渴的绿洲、山间沁爽的清泉,可口至极,让他想要一个劲地往对方温暖的怀里钻去,嘴里还低低切切地哭着,“好难受,呜呜,本座好难受……”
听清他的话,脑海里最后一根竭尽全力紧绷着的弦也倏然崩断。
顾明昼深吸一口气,看向软榻上熟睡安恬的小崽,他认命地闭上眼,将已经腿软无力的沈洱从地上打横抱起,叹息了声,咬牙开口,
“别让孩子看着。”
“去外面。”
……
不知是第几次,沈洱在冰凉月色下呜咽地恳求着,对方却铁了心像是要他记住今日的教训,不肯放过他。
一阵秋风吹过,沈洱脊背忍不住绷直了些,很快便有道温暖的臂弯圈覆在他背后,让他身上渐渐有了些暖意,不至于被冷到发抖。
“过来。靠我近些。”
听到这话,沈洱从近乎溺死的灭顶潮浪里回过神,努力睁开双眼,对上了一双沉黑如墨,晦明莫深的眼眸。
理智回笼,他清醒几分,记起了对方的名字,沈洱发着抖,颤巍巍地说,“顾明昼,都怪你,本座一定、一定饶不了你……”
这次分明是某些人招惹他在先。
顾明昼眉宇微挑,更加不留情面地抓住兔子细瘦的腰际,无情按下,淡声问询,“是么?”
“不是,不是……”兔子声音染上些哭腔,微微变了调,“本座胡说的。”
他已经清醒过来了,为什么顾明昼还缠着他不放。
会生小小超坏的,真的会生的!
“尊上怎会胡说。”
顾明昼笑了笑,“尊上向来都对。”
听到这话,沈洱已经彻底明白,对方就是在记仇在教训他,他咬了咬牙,攀上对方的肩膀,想要狠狠啃他一口。
却没成想,双腿已软成烂泥,他一个没支撑住,竟扑倒了上去。
凉软的唇瓣轻轻贴在脸侧,离他的唇畔只差毫厘,顾明昼怔忡片刻,随后无比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口骤然快跳一声。
如同铮然乍响的弦音,滴入心湖的落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