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洱怔怔地点了点头,半晌,伸手牵住小崽回到房间里吃烧鸡。
他的心很乱。
其实很多蛛丝马迹,他不是没有发现,只是……
沈洱总感觉谢珣不会害他。
正是这样无条件的信赖,让他忽视了一切。
谢珣从小养大他,他们是真真正正、血脉相连的家人。
可万一谢珣不这样想呢?
万一,谢珣从没有把他当成弟弟呢?
“弟弟。”
听到这两个字,沈洱忽然打了个激灵,俯身看去,超坏正把鸡腿最肥美的腿肉撕下来,塞进超凶的碗里。
“多吃一点,快点长得跟哥哥一样高。”
小崽啃着鸡腿的骨头,却仍然笑呵呵的。
沈洱心头微暖了几分,他打开另一只包好的烧鸡,推到小崽们面前,“还有一只呢,超坏你也吃。”
忽然间,他脑海中忽闪过几个零碎而模糊的画面。
谢珣曾经也像超坏对超凶一样,这么对待过他么?
兔子努力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失落地想,下次见到谢珣,一定要问个清楚。
*
棋盘仍未能分出胜负,顾明昼收了手,淡声道,“不必再下了。”
傀儡指尖微顿,默然地垂眸。
“你该知道,多留一刻你身上的魔气便可能会遏制不住,难道要等酿成大祸之后再死么?”
顾明昼平静地开口。
他对自己向来如此狠绝,哪怕今日手执黑子的人是他,他也会毫不犹豫选择让对方除掉自己。
傀儡缓缓起身,目光在沈洱他们所在的厢房遥遥望去。
还想再看一眼。
可惜,没有机会了。
“动手吧。”
顾明昼将卷轴缓缓展开,赤练符篆卷轴内蕴藏的恐怖灵气瞬间钻入了他手中长剑。
他举起剑,望向了三百年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