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单手撑着轮椅的扶手,我回神,回到这个念头上,缓缓弯下身去。
胸口因为抵住腿部,逼仄得无法呼吸,只能够狭隘地呼吸,我用力地伸出的手,几乎是把整个人都带到地下去的力度。
明明就在视线里……
窗外的雪缓慢地飘进了屋内。
白皙的指尖竭力伸出,紧绷着,关节处泛着苍白发青的色。
重复地做着这个令额头溢出薄汗的动作,我仍旧无声地抽泣着。
并不是我想哭,我面无表情。
只是因为刚才太过于悲伤停止不下来这种近似呼吸不上来打嗝般的啜泣。
我已经几乎没有情绪。只是身体在反应。
眼晕都泛了一层紫。我才怔然地发现无论如何努力,指尖离那些纸张都只有一点点的距离。
一点点。
一点点……
为什么?
意识都要崩溃了。
捡都捡不起来的话——
“你,你…!”
陡然地愤怒。
我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只是低着脸,苍白地咬着嘴唇,双手颤抖地抵在双腿的膝盖上,往前推着。
“发挥…发挥点作用啊!”
仅仅是说出声。我的眼泪又开始淌下。
这次不是冰冷的,而是滚烫的,滴落在手背时,心都要烧起来的温度。
肩膀在颤抖。
“没用——!没用!!”
手高高地抬起。
“擅自主张地,擅自主张……!”
我哽咽地,手腕在半空中脱力,像我徒劳无用的勇气。
掌心覆盖住面额,声音渐渐孱弱得像小猫哽咽。
“好难过,好难过,已经、不要过这样的生活了…”
……
室内寂静了很久,好像很久……时间在这样只剩下无意识哭泣的空间里被拉得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