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的双眼在黑暗中搜索着。
那根红线就是偷袭者的术式?是单纯让对方无差别攻击的术式,还是像
提线木偶可以操控别人的类型?
术式的发动不能离自身过远,除非像这位家主一样被施加了某些限制。
换言之,那个人一定也和他们一样,正藏在这附近。
未来得及多想,头皮突然传来一阵紧绷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烈的危机感在心底迸发。
瞳孔紧缩成一点,它不假思索地将全身的咒力都凝聚在头部,甚至没有去管面前还有一个实质性的敌人,任由加茂家主将它的心口捅了个对穿。
血红的丝线在距离大脑01毫米处停下了,再难以扎入。
虽然还是挂着淡笑,但一滴冷汗从男人的脸颊滑落。
差一点。
加茂家主不假思索地捏爆了它的心脏,尖锐的疼痛顺着神经传递过来,疼得人难以呼吸。
脑花眼里闪过一抹暗色,舔了舔嘴角。
战斗时必须无时无刻用这么大量的咒力保护本体吗?消耗实在太大了,这样总能给对方可乘之机。
真是麻烦啊
浓稠的血液滴落在地上,脑花抓住了面前傀儡的手臂,干脆地将其连根拔起。
失去手臂的傀儡倒是懂得规避更多风险,往后一跃,尽可能保持了身躯的完整。
果然是操控类的术式,要找到施术者本体才行。
“真是失礼了。”脑花迅速判断出局势,丢掉那只手臂,用反转术式至于好身上的伤口,后撤了一点。
那暗处的丝线主人似乎察觉到了它的意图,更多红线接踵而至,根本不给它喘息的空间。
大量咒力用于保护头部,对身体的保护自然就会松懈下来,一根长线穿透了腹部,脑花突然感到对身体的操控变得迟钝起来。
这一次,那张玩世不恭的面容终于变得严肃起来。
虽然身体的防守偏弱,但能打破它的防线,咒力最起码也和它旗鼓相当。
未被总监部登记过的特级?那就需要谨慎了。
它不再使用反转术式,又调动了更多的咒力储备去坚固身体的防守,在勉强夺回控制权后,脑花张手,一只小小的黑球浮现在其中。
得逼对方出来。
“第一次上门做客就搞破坏,我会有些不好意思呢。”脑花呵呵一笑。
天空被乌云遮盖,远方的大地传来震动,古朴的建筑也随之摇晃。裂纹从地底钻出,顺着支柱一路向上,在天花板上延伸成花,最后开裂到极致,轰地一声倒塌在地。
硝烟四散,又很快被空中的小雨冲刷干净,两道人影闪出,在黑夜中浮现。
男人托着手臂,抬头往前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