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人已经醒了,没有生命危险,但要静养很久。”
“曹河那边……我听说很复杂,比东洪当年还麻烦。”
我安慰道:“别担心。工作嘛,到哪里都有困难。红旗市长也交代了很多实际情况,我心里有数。”
晓阳叹了口气,知道劝不住,只能叮嘱:“那你一定小心。我听说曹河那边,黑社会也比较多,有些干部很排外。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最起码是离开焦杨远了些。”
我看向晓阳,不解的道:“怎么,在你心里,焦杨比黑社会还可怕?”
晓阳十分不屑的道:“黑社会?在党委镇府面前谈黑社会?你这不是傻?但是焦杨就不一样了。防不胜防啊!”
晓阳调侃完焦杨,解开外套的衣服扣子道,这么多天没见面啊,有点生疏了。要不咱们找个地方,熟悉熟悉?
“什么意思?”
“哎呀,上次在党校,车上,还挺宽敞的啊!咱们也去小别一下……”
就在我与和晓阳讨论到底该去车上还是去房间的时候,在曹河县城一处装修考究的酒店里,苗国中、苗东方、孙浩宇,还有县国土局长梁天野、城关镇长陆东坡等七八个人,正围坐大圆桌旁,桌上摆满丰盛酒菜,气氛热烈。
“苗主任,您说,梁满仓这一倒,县长这位子……真的还能干?”孙浩宇抿了口酒,试探着开口,脸上带着惯有的似笑非笑。
梁天野接口道:“梁满仓那是他自己气量小,身体又不好,能怪谁?”
陆东坡道:“咱们在会上说的也是实话嘛,没资金,没政策,空口白牙让支持改革,怎么支持?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要我说,这县长,我看早晚,还得咱们曹河人自己来当,才懂曹河的实际情况,知道怎么干。”
“就是!”组织部长邓文东附和,“当年苗主任在的时候,咱们曹河的国企多红火,税收贡献全市第一!后来呢,外地人来了,瞎指挥,乱折腾,把好端端的厂子都搞垮了。要我说,东方县长这些年分管工业,辛辛苦苦维持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次县区干部联动调整,县委书记被李朝阳抢走了,但当县长,那是顺理成章!总不能便宜了马定凯那小子吧?”
苗东方坐在苗国中下首,表情平静,只是端着酒杯慢慢转动,没有接话。
苗国中放下筷子,拿起毛巾擦了擦嘴,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脸上带着一种老成持重的严肃。
“你们啊,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他缓缓开口,桌子上就安静了下来“梁满仓是在县政府的会上,当着那么多局长的面,被气得突发脑出血。这事儿,性质很严重。往轻了说,是县长个人身体原因,加上会场言语冲突引发的意外。往重了说,这是什么?这是班子成员和下级公开顶撞、围攻主要领导,导致严重后果!市委、于书记会怎么看待这件事?会怎么看我们曹河的干部队伍?”
税务局长王志远道:“老领导啊,他怎么看是他的问题,我们怎么办是我们的问题。咱们大家都是按政策办事嘛!”
苗国中的没有这么乐观,他的目光尤其在苗东方脸上停留一瞬:“你们还想着县长位子?我看,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消除负面影响,如何向市委表明,那天会上只是正常的意见讨论,只是梁满仓个人身体原因导致的意外,而不是什么围攻,更不是什么有组织的对抗。东方,那天你的发言,虽然没有什么过激言辞,但态度是消极的,是推诿的。这一点,你要有清醒认识。”
苗东方放下酒杯,点了点头,表情依然沉稳:“叔,我明白。我当时……也是觉得事情难办,想稳妥点。”
“稳妥?”苗国中微微摇头,“在那种场合,在梁满仓明显已经急了的情况下,你的‘稳妥’就是火上浇油。孙浩宇,”
他看向孙浩宇,“还有你,那些话,说得太尖锐了。什么‘让梁县长自己给自己表态’,这是你一个副县长该说的话吗?梁天野,陆东坡,你们也是,一句‘群众不认’,一句‘管不了’,就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你们是代表县委、县政府在做群众工作,在做基层工作!这种态度,是干不成事情的嘛!”
被点名的几人,脸上都有些讪讪。孙浩宇辩解道:“苗主任,我们……我们说的也是实际情况嘛。西街村那些群众,认死理,工作确实难做……”
“难做就不做了?遇到困难就躲?”苗国中打断他,语气加重几分,“你们别忘了,梁满仓虽还是县长,而且县委书记来了李朝阳!”
他看向众人,缓缓道:“李朝阳应该在省委党校学习,这个时候突然回来接班,还和郑红旗一起出现在医院,你们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桌上几人面面相觑。苗东方眉头微皱:“李朝阳?不就是靠媳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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