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的确,既然是陈老师您问的,我也得好好考虑才行,不是张口就来这样随意。
当然了,如果您还有其他事情是我能够提供一些参考建议得,您都可以随时叫我,这也算当学生的一种义务。”
漂亮话谁都会说,而古月自然说的可以比谁都“漂亮”,陈沁心虽然并不打算领情,却也不会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因为本就是她突发奇想。
在她看来,义父一定很容易识破古月的伎俩,但是,这次事关难得的任务,而且是戴老板亲自下达的密令,她不想有任何差池,因为自己义父为此肯定会殚精竭虑。
那么,在判断古月的说法这件事之上,对于目前的事态而言,就有了不少的重要性。
而她自己能做的,就是尝试让古月“措手不及”,这样一来,也能论证一下义父之前的那些猜想,进而给义父更多能够作为“实证”的事情来参考,方便义父继续判断那幅画的事情。
眼下,陈沁心自然心情大好,因为她感觉自己又通过自己的努力多帮了义父一点点小忙。
让古月离开自己办公室之后,陈沁心立刻把刚刚发生的一切汇报给了自己义父。
“哦?你还特地追问了他这么一个问题?”
“是的,父亲,女儿是不是有些自作主张?会不会让古月产生怀疑?”
看着自己女儿那藏不住的笑意,又偏偏夹杂着担忧和心虚,陈焱章在心里哭笑不得,自己这个女儿实在是太好猜了。
“应该说,多亏了你的灵机一动,我才能更好地判断古月这人到底是不是和我之前料想的那样,对吧?
当然了,他到底是怎么看待‘藏锋’的,这个问题,我其实可以替他回答你。”
能看到自己义父自信的微笑,陈沁心感觉自己刚刚的突发奇想还真得很可能起到了作用,心中不由美滋滋。
不曾想,义父竟然还有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这就让她都不由觉得难以置信了,可她很清楚,自己义父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既然义父这么信誓旦旦地说了,就一定是十拿九稳。
而她,又能多学到一些东西,不是么?
“愿闻其详。”
陈焱章特地喝了口杯中的茶水,顿了顿,看向了窗外的天空。
“古月这小子,其实远比咱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因为他小小年纪,就经历了太多他这个年纪不该经历的事情。
从他爷爷的逝世开始,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舅伯叶云天竟然死在了他那个老爹的枪口之下,这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恐怕除了古月自己,没人可以理解的。
之后呢?他那个巾帼不让须眉的老妈,突然就宣布退居幕后,虔心礼佛来给古家消业障。
且不说这位‘白娘子’到底有没有宗教信仰,至少,她也是的的确确把所有事情都扔给了自己儿子。
而古月呢?在那个时候,那个关口,他一点也没犹豫,用他那算不上宽阔的肩膀,一力扛起了风雨飘摇的古家,这是一个半大小子可以承受的压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