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呢?我怎么解释你一个陌生人住在我家的事情?还是从天而降闯入我家的那种?”
聂玠没话说了,低头用邬佳淘来的二手平板刷小说。
他今天的码字量达标,原地下班,多余的时间都用来报复性的休闲娱乐。
而邬佳就比较可怜了,她坐公交车回到家就很晚,两个人的晚饭结束后已经快八点了。
轮流洗漱完差不多也到了睡觉的时间点。
邬佳快一星期没看小说了,想到聂玠这两天推荐给她的宝藏小说,就在上床之后搜索并收藏。
然后一个没留神就熬到了凌晨三点。
空调尽职尽责地工作了好几个小时,完成了邬佳定时的工作量,慢慢合上了。
屋子里的凉气还没散,邬佳赶紧按灭了手机,催促自己睡觉。
大脑还沉浸在刚才的小说情节里,尿意又汹涌了上来。
认命地爬起床,她径直走向厕所。
主卧通向客厅的门一直是半合拢的状态,因为家里两只猫需要进出。
而聂玠的客卧门关得很实,每天到十点就准时熄灯,门缝里也不再透出光。
结束了睡前如厕活动,邬佳提上裤子,正准备往客厅走的时候,余光瞥见了一块本来不应该存在在沙发旁边的阴影。
月光从客厅窗户洒进来,把客厅每一个摆件的轮廓都照亮。
而方正的沙发旁边却多了半块椭圆……像是个人头。
那瞬间,所有的思绪都清空。
邬佳顿住了身体。
就是这一下的目光相接,沙发那里蹲守着的人站了起来。
后背蹿上毛孔全开的恐惧感,逼迫着邬佳大声呼唤另一个人的名字,“聂玠!!!”
入侵者手里的刀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而截断这场危机的,是从客卧破门而出的一把剑。
乍现的光刺破黑色的布料,重睹天日的剑刃划破凝滞的空气,金属的嗡鸣在这一刻犹如天边惊雷。
月光跳跃在剑与剑的主人中间,银色的发丝扫过少年凛然的眉眼,沉如墨的瞳仁里是一片肃杀之气。
千钧一发之际,邬佳的喉咙里挤出声音:“聂!聂玠!”
这声呼喊暂停了一切。
空气像灌了胶,压抑的气息弥漫在屋子里。
直到邬佳挣扎出了道能呼吸的口子,再次发出声音,“……不能……我们报警。”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抖,回主卧拿了手机拨通警察电话,竭力保持冷静说明了自己的地址和情况。
邬佳哩哩罗罗的话语在屋子里飘。
聂玠才眨动了一下眼睛。
他的手稳稳收回剑,转过身去捡刚才掉在地上的布条……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