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玠没有离开,直到第二天才活动着僵硬的身躯,去确认了这座宅邸的生还情况。
无一幸免。
但是宅邸主人私藏的一把宝剑埋在废墟里,被聂玠挖了出来。
……顺便把那只狸奴的尸体也带了出来。
和前半夜的烦人不同,它变得犹如一块砖、一片瓦,犹如一切沉默无言的东西。
聂玠什么都没做,只是拿起剑转身离开。
比起聂玠,收获更多的自然是完成了任务的那位,他一跃成为了刺客首席。
他很强,身为刺客却以笨重的大刀为灵器,足以证明他的实力。
聂玠直到十四岁时才有资格挑战他,被那把大刀在前胸留下了深可见骨的伤。
可惜还是赢了。
聂玠用剑撑着身体,等宣判结果。
主上捡起那把充满煞气的刀端详片刻,从高处递给他,说着:“恭喜啊拾柒,是一把好刀。”
“……我有自己的剑,”面具底下不需要扯出笑容,聂玠控制着语调不含任何情绪,“我会成为主上最锋利的剑。”
主上哈哈笑着,握着刀柄往下一砸,“说得对,死人的东西,该和死人一起走。”
尚有余温的胸口被刀扎了对穿,聂玠垂着眼,没有看前任刺客首席的尸体。
自那之后,他成为了梼杌楼的新一任刺客首席。
“喵——”
又是猫叫唤回思绪,聂玠松出一口气。
堂堂的前梼杌楼刺客首席,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只是莫名来到异世界,身无分文的家伙。
要给邬佳做家务,还要写下自己的过往编成小说……这和公开处刑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聂玠就郁闷,“同样是被她养着,你为什么就不用努力呢?”
腊肠依旧叫唤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尾巴尖在眼前扫来扫去,聂玠伸手捏住,是软得和前天吃的脆骨一样的感觉。
手心的触感顺滑而柔软,聂玠没忍住用指腹蹭了蹭。
“……原来狸奴的手感也不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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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佳睡醒已经是傍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