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托着手臂,抬头往前看去。
那是一个成年男性,看起来二十多岁。
个子中等,长相有些平平无奇,是放在人群中一眼就找不到的类型。
哦?
它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对方,“很抱歉,我不认识阁下,我们有见过吗?”
是针对加茂家主来的?可如果只是单纯的仇
杀,对方已经得手了,为什么还要连它一起解决。
“我能知道原因吗?”脑花眯起眼睛,又恢复了那副温和的模样:“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
但很显然,对方完全没有掰扯的心思,红线化作利刃在空中抽打着,一言不发直接冲了过来。
脑花快速地后撤,心里飞速计算着。
它还没有忘记束缚的事情。
给加茂家主移植术式的事情还好说,只要它将皮层移植过去,用反转术式修复身体,保证他还有口气吊着就行了。
问题就是它不清楚面前术师的具体术式,现在就怕它直接把那具傀儡破坏,那才头痛。
虽然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但损失不小,如果可以,当然还是要把损失缩减到最小。
也就是说,自己现在既要用大量咒力保护自己,又要在加茂家主彻底死掉之前杀了傀儡师,还要分神去保护加茂家主的躯体有口气吊着?
真是,麻烦死了。
男人冷冽地看着对方,却猝不及防看到对方嘴角,勾起了一抹意义不明的笑。
它心下一沉,飞速扭头看向那堆废墟。
咒术师的忍耐力总是异于常人的。
但现在,他只觉得极致的痛在身体里蔓延,让他无法忍受。
从大脑开始,到胸腔,到手臂,到腹部和腿脚。
血沫糊在口鼻中,顺着气管呛进肺部,让他体验到了溺亡的痛苦。
他看见自己不受控制地使用咒力,远超身体能够成熟的极限。
那些力量将他的骨头全部碾成碎屑,但“他”毫不在意地继续攻击着对方,扭曲的手臂不能抬起时,就用腿攻击,腿也站不住时,就用自己的牙齿。
他的身体残破不堪,半边脑壳藕断丝连吊在太阳穴一侧。
血丝如同利刃一般,脚踝处的筋骨被它割开,并且仍在不断下切,血液喷洒而出,整个人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
他趴在地上,像一只可怜的狗。
不,他是加茂家的家主,他天生就应该站在最高处!
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