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不明就里,一些事件以讹传讹,便也要上报郝府,中间走个过场,不明不白的就过了。
偶尔真有厉鬼复苏,那么也是要提灯人出马的,这就要死人了。
但各家损失一个提灯人可是大事,若是来年没有续上,便意味着这一家族这一年丧失了庇护。
郝家自己都是从秦家手里咬下了大块肥肉,深知没有庇护的后果。
如此一来,郝晋遗带回了一个女子,给郝家惹了大祸,令郝家出现了‘案子’,偏偏这‘案子’不敢上报镇魔司:如若上报,必受镇魔司喝责、厌恶;如若不报,那么郝家就得自己解决问题。
解决问题意味着郝家有可能要损失提灯人——在这样的关键时刻,郝家献祭金矿,为的就是增加一个提灯人,增强自身实力,若是损失一个提灯人,岂非竹蓝打水一场空?
所以郝定珠其实近来日子异常难过,心中将自己的侄子是恨毒了。
偏偏这孩子不省心,他不知为何,竟敢将这案子捅到了帝京。
帝京反馈的消息一传回,郝晋遗作为这桩鬼案相关人,郝定珠一时间也把他奈何不得,至今只能将他软禁在家中。
说到这里,郝定珠面露阴郁之色,转头看向身侧的老头:
“老七,把二哥家的孩子叫出来吧。”
这一说话的功夫,他已经调整好了心态,扭头看向赵福生时,露出了笑容:
“大人,后来我们家提灯人在前头引路,棺材就抬起来了。”
赵福生若有所思:
“我对提灯人的引鬼之事不大了解,这算邪异事件解决了吗?”
她说话时看向秦咏春及张显圣。
二人点了点头。
虽说与郝家人嫌隙,可同为提灯人,秦咏春并不敢在这样的事情上撒谎,他说道:
“大人,按照以往规则,要是出现了邪物,提灯人进入邪域中,只消这么一走,邪异立消,且灯笼上出现怪异,这事儿便算解决了。”
只是提灯人非驭鬼者,本身是靠鬼灯才敢冒险行事,一旦事成,十有八九要遭鬼灯反噬。
赵福生好奇问:
“反噬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秦咏春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反噬后,前一任提灯人,可能会成为后一任灯的灯笼。”
他这样一说,赵福生就明白过来了。
同山县每年灯祭,其灯具材料来源于‘乡奴’或各大世族门阀供奉。
但各地主家要想供奉一盏鬼灯,那么这灯也得自己做,做完后去镇魔司的主灯‘点火’——也就是变相的请鬼回家,作为镇家之鬼伥,同时招个鬼伥看得顺眼的‘鬼奴’(提灯人)侍候着。
待这一任提灯人死了,被剥皮抽骨,化为下一盏鬼伥寄身之所,又寻找新的鬼奴。
……
赵福生将话说得直接,众人不敢反驳,便只好陪着笑,算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