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初来此地,对这里的情况还大概摸不准,可却有种县小事多之感。
这里的民风也古怪,既阶级分明,又官司不少。
前有秦、郝两家的官司,后在提及郝晋遗的鬼案时,竟又扯出一桩新的官司。
她话音一落,曹固就硬着头皮道:
“大人借一步说话。”
赵福生皱了下眉:
“跟镇魔司江文、江武两位驭鬼者大人有关?”
曹固迟疑了片刻没有出声,但他纵使不说话,态度已经不言而喻。
赵福生叹了口气:
“我们几个情况特殊,不能分开,曹大人,你就这样说吧,我保证江文、江武事后找不了你麻烦。”
说罢,又视线环顾四周:
“或是每人说一句官司详情。”
话说到这份上,曹固便再也没有推脱之词,当即只好道:
“大人,两位江大人情况特殊——”
他话中似是有难言之隐,话音未落,看向了郝定珠。
郝定珠接收到他眼神,身体一抖,末了咬牙说了一句废话:
“大人,如今本县镇魔司的江文、江武两位大人,原籍就是同山县人。”
说完,他双臂一抱,露出事不关己的样子,再不吭声。
郝老七心下一慌,也跟着道:
“这两位大人是棺生子。”
事情竟然绕了一圈,又扯回到了镇魔司的江文、江武身上。
在赵福生注视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述说。
从一干人遮遮掩掩且忐忑不安的神情中,赵福生大概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
江文、江武父不详。
两兄弟的生母是同山县川西镇大枣村人,其母似是生来发育不良,智力也有问题,还未成年,据说是被一个外乡人玷污,身怀有孕。
曹固等人提及此事时,担忧得罪江氏兄弟,只是一语带过,但赵福生却想像得到,在这样的年代,身有残疾的女子未婚受辱先孕,日子应该过得很艰难,甚至要熬不下去。
最终江文、江武的母亲在产前死去。
郝老七提及江氏兄弟时,称其是‘棺生子’,实则当时的情况下,江氏兄弟的母亲并没有棺材,只是草席裹尸下葬。
可二人命不该绝。
兴许是埋土之时干活的人并不卖力,或许上天自有好生之德,不忍心让这双婴儿胎死腹中。
可怜的女子死后产子,婴儿啼哭声惊醒了村人。
总而言之,这双生兄弟最终活了下来,并在成年之后顺利驭鬼。
只是因为这些过往,他们在掌控镇魔司后,格外厌恶外乡人。
“同山县已经好些年来,不大有外乡人常驻了。”曹固小心翼翼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