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儿这个。”盛淮变戏法似的,又掏出一个毛绒小狗。
裴昱脸更红了——他承认,这个他在店里也抓了几下……
因为它看起来很软,四只脚还填充了小颗粒,手感像他小时候妈妈给他缝的沙包——他格外喜欢捏,一度要捏过才能睡觉。
但,不管多喜欢,裴昱都严词拒绝:“盛淮哥,我已经是大人了。”
他还特别老派地翻出钱包,亮出身份证,给他看自己的出生年月。
盛淮笑意越发深,接过他的身份证,手指摩挲着他的照片,声音温和宠溺:“确实是大人了,都到法定婚龄了。”
法定婚龄?
裴昱怔了怔。
“大人也可以玩玩具。”盛淮把身份证还给他,又把手边的袋子整个提给他,“我偶尔也会玩。”
是吗?裴昱心不在焉接过袋子,“你玩什么?”
“木雕。”盛淮答。
木雕?裴昱顿住动作,抬起头来,看着盛淮,眼睛晶亮。
“我空闲时会自己雕些小玩意,不过技术不太好。”盛淮嘴角扬了扬。
您空闲时?司机在前头听得一头雾水:您空闲过吗?——除了最近这几天。
盛淮空闲过,不过是前世。
雕刻他也真会一些,裴昱手把手教的。
嗯,雕得怎样姑且不论,“手把手”
的过程很美好。
他很怀念。事实上,怀念得要疯。
心头一恸,熟悉的绝望如暗黑潮水涌来,盛淮眼睛眨也不眨盯着裴昱,才压下眼底阴翳。
“我也喜欢这个!”裴昱神色振奋,“盛淮哥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啊!”
“我最近不忙,随时有空。”盛淮温声答。
“那今天——”
“今天不行。”盛淮手指微微舒展,想象自己和他五指纠缠。
不要急,要稳。要循序渐进,不能吓到他。
盛淮不知第几遍告诫自己。
“你今天折腾累了,回家早点休息,我还要去趟公司,那对夫妻的情况,也要托人好好了解一下。”
他说着,见车子在紫荆巷停好,打开车门,同裴昱一道下来。
“进去吧,记得换药吃药,伤口别抓。”他说着,忍不住,手指覆上裴昱脸颊,轻捏了下,“有脏东西。”
“什么脏东西,我怎么没看见?”裴知远黑着脸站在两步开外。
“已经弄掉了。”盛淮收回手指,转身看向他,“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