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大家有人笑说:“老樊,你说错了吧,是最差的一届吧?”
“老师绝对没说错,你们就是最好的!”
老樊笑着从台上下来,率先拿起了一个酒杯,“你们大家都已经步入成年人的世界了,老师先跟你们喝你们长大后的第一杯酒,以后的日子里,祝大家的前程璀璨光明,人生一帆风顺。”
包括其他各科老师都喝了点酒,说了些感性的话。苏依蛮一滴没沾,杯子里的酒被谢叛换成了果汁。有同学过来笑闹着说要喝她跟谢叛的喜酒,谢叛没反驳,反而说的是:“以后有机会再请你们喝。”
苏依蛮那时天真地想,谢叛话里的意思是他真的考虑过要娶她吧。
她不知道谢叛当时的话只是随口一句挡酒的玩笑,只记得自己被一句玩笑话搞得心跳失衡。
谢叛把她护得滴水不漏,他看过苏依蛮喝酒后的醉态,话乱说事乱做人乱抱,是个一点酒量都没有的人。
他也没喝,今天是自己开车来,待会要把苏依蛮送回去。苏依蛮不知道这一点,以为那天他是喝了很多酒。
“苏依蛮,”席上,陈璇冷不丁地叫了她一声,“你今天怎么突然穿裙子了?”
话里带了挑衅。
苏依蛮看她:“我不能穿吗?”
“就是觉得有点奇怪,你高中三年都不穿,偏偏就今天穿。”
陈璇看不惯苏依蛮这么出风头,忍不住冷嘲热讽起来,“对了,你腿上的红印是先天的吗?还是后天刻上去的啊?真会找地儿刻,你是生怕男人对你的腿没兴趣是吧?”
苏依蛮不想跟人就这么幼稚的话题争论不休,可陈璇对她的恶意不是偶然性的,她已经三番两次地找茬了。
“我以前不穿裙子,是因为我腿上有个胎记。”
苏依蛮语气平稳地把一件旧事说了出来,“初二那年,有一个男生当着全班人的面指着我腿上的胎记说了些不好笑的黄色笑话,我不想再听见那些话,所以干脆就没有再穿过裙子。现在大家都长大了,我认为我身边的同学不会再那么无聊地针对我的胎记说什么,可我好像高估了一些人。”
陈璇脸上不好看了。
“我也没有想到除了男生以外,”苏依蛮又说,“我还能从一些女生嘴里听到这种话。将心比心这种能力,原来不是所有女生都会有的。”
她这是明晃晃的骂了,关键骂得还很有道理,让大家全明白陈璇是不占理的一方。如果陈璇再继续针对苏依蛮说些什么,那就只能被归结为恼羞成怒。
纪洪森坐在一边,他原本还想让谢叛出面替苏依蛮说几句话,慢慢发现苏依蛮的内心并不像她表面上那么柔弱,当有人当面给她难堪时,她是会勇敢地反击的。
明显谢叛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眼里除了有玩味之外还多了一种欣赏。从一开始他一只手臂就搭在苏依蛮背后的椅靠上,这个姿势在一定意义上会彰显出两人之间的关系,或许他原本就在无声地给她撑腰。
纪洪森的目光收回来,主动调和席上的关系:“依蛮,下个月我们打算去海岛玩,叛哥说也会带上你。你记得准备准备,提前把行李收拾一下。”
“去海岛为什么不跟我说?”
陈璇问,顺带拉上另一个人,“还有悦芙,难道我们两个人已经被你们开除出朋友的行列了吗?”
纪洪森看一眼谢叛,谢叛没说过要带上这俩女的,蒋悦芙还是次要,主要是担心陈璇。陈璇一去,那丁颖西保准能收到消息。到时候苏依蛮跟丁颖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场面着实麻烦。
纪洪森不知道该怎么说。谢叛的手臂从椅背上移开,放在了苏依蛮露出的膝盖上,一摸果然很凉,这家酒店的冷气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