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说严珩一等人已经从悬崖底顺利离开,成功绕过士族掌控的城池,到达西北边境黎城,与黎城的赵统领会合,他们点齐兵马正从边境赶回京城,让赵明斐不用担心,一切顺利。
左思见他眉头微拧,手不停地翻动信纸,心里打了个突。
莫非严大人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严珩一是赵明斐的伴读,从小一起长大。
但是在几年前,两人因为政见不合经常在朝堂上争论不休,甚至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许多人明面上都惋惜两人曾经的情谊。
这次调查江南盐税一案之所以选严珩一去,也是因为朝中相信他绝不可能被收买。
然而鲜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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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这次的钦差坠崖,都是赵明斐安排一局棋,为的就是将士族们盘根错节的势力从大虞朝连根拔起。
强盛的王朝被一群蛀虫慢慢腐蚀,已经到了危在旦夕的边缘,士族们却每日饮酒作乐,醉生梦死,将卖官鬻爵作为生财之道,打压农商,百姓苦不堪言。
赵明斐读信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眉宇间透着明显的不耐烦。
左思缩着脑袋,大气儿都不敢出,躬身贴在墙角。
"他倒是出息了。"赵明斐冷笑了声:“正事没讲多少,邀功倒是挺勤快的。”
严珩一照例说了一大堆自己这次的任务有多辛苦,山里的路难走,蚊虫又多,不过幸好跟去的人中有人带了驱蚊香囊。但是吃得不好,睡得也不好,在山林穿梭近一个月,快成了野人,请赵明斐无比等他回来后大大补偿。
左思敏锐察觉出殿下的大事没问题,是严大人又在作妖,心里松了一口气,笑问道:”殿下,严大人又问您要什么赏赐。"
这些年每当两人在明面上斗得你死我活,导致严大人不得不去做某个痛苦的差事时,私底下总会提上一两个要求以作补偿,只要不过分殿下一般都会应允。
赵明斐语气淡淡道:“他这次不仅自己要,还替其他人要,说是跟他去的其中一个护卫救了他一命,激动得当场拜了把子,还大言不惭地给人保媒。最后发现自己兜不住,请我出面帮忙解决。”
手里的信放在烛台上点燃,扔进旁边的汝窑天青釉笔洗中,残余的灰烬里,隐约可见“赐婚”二字。
赵明斐没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
左思知道这多半最后还是拗不过严大人的请求会帮他办成,笑呵呵打趣:“严大人自己的亲事还没着落,怎地做起别人的媒来了,还拉上殿下。可见这位新认的兄弟在他心中分量不轻,不知是哪里人士?”
严珩一平日里看着平易近人,实则眼高于顶,没点真功夫入不了他的眼。
“他没说姓名,只说是京城人士,无父无母。”赵明斐没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他看了眼天色,准备去云梦阁用午膳。
那夜他问江念棠想要什么,她说希望赵明斐在闲暇之余能抽空来陪她用膳。
赵明斐走在路上时问起左思东西准备得如何了。
左思苦着脸:“给大皇子妃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可要用什么理由给她送过去。”
当初云梦阁都是按照圈禁标准来的,现在忽然冒出这么一堆华贵精美的物件,任谁也会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