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斐俯身弯腰,一手绕过细长的脖颈,一手托起她的肩,不经允许擅自将人提起来。
江念棠由着他替自己穿衣,系腰带,最后横抱着她下榻,坐在窗牖邊的交椅上。
她恹恹靠上他的肩头,透过绢纱往外看。
淡黄色绢纱挡住视线,外面一片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她只能看见一棵又一棵大小不一的树干从她眼前滑过。
“还很难受?”
江念棠嗯了声,低声再次提出:“我想下去走走透气。”
一连数日,她都呆在馬车里,胸口闷得慌,偏偏每次停车休整,赵明斐都会被请去议事,重回御辇时已是深夜。
江念棠想自己去周围散步,但守在车门口的右想得了命令,不许她下马车,一句“陛下的旨意”便讓她止了心思。
她问赵明斐为什么不允许,他说外面都是外男,她出去被人看见不合适。
有一
天晚上,江念棠无聊趴在窗牖邊听见官员们携的女眷在附近篝火边嬉笑作乐,声音好不快活,等赵明斐回来后她说可以和女眷们待在一起说说话。
赵明斐说她是皇后,她在别人会不自在。
江念棠无言,她又不是洪水猛兽。
赵明斐拉她坐在自己腿上,吻她吻到舌尖发麻,几欲窒息。
他迷迷糊糊见听见他用一种尖酸刻薄的语气问她们有什么好看的,有他好看吗?
江念棠隐约覺得,赵明斐不喜欢她见到除他以外的任何人,这些天右想除必要外也不得入内。
她只能看见他。
在宫里时,赵明斐一般都是晚膳时来,用完膳后两人在院内绕两圈便歇下了,第二天清晨她还在睡梦中,他已经离开上朝。
算下来一天两人真正面对面相处不过两三个时辰,江念棠尚且能忍耐。
可在马车上,两人几乎十二个时辰形影不离,整个空间只有她和赵明斐。
江念棠不知道该和他怎么相处,怕说错话惹出祸事,不说话他的存在感太强,有种窒息的压迫感。
她战战兢兢的,顿覺度日如年,煎熬异常,连日子都有些记不清了。
赵明斐捏了一把手中的軟肉,默了默,温声道:“等今晚带你出去。”
他说到做到。
夤夜露重,月光在林间洒下一层薄薄的清冷。
赵明斐将江念棠包裹得严严实实才肯放人出来,她的头上还戴着一顶帷帽,白色輕纱与月色一样朦胧。
江念棠四下张望,车队已经完全停下来,御辇附近零零散散燃着几堆篝火,却再没有年轻女郎们清脆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