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棠出来时全身裹得嚴严实实,不漏一丝。
赵明斐嗤笑一声。
他真想做什么,她穿一身铠甲都没用。
两人相依而眠。
最初江念棠还有点怕他突然兴起,紧张得身子像块硬石,毫无睡意,也不敢乱动。
等到月上中天,她实在是熬不住了,悄悄往上瞥了眼,赵明斐双眸紧闭,搭在她腰间的手死沉死沉的,漸漸地也睡了过去。
赵明斐听着均匀的呼吸,眼睛也没睁,手往前伸扣住江念棠的腰侧,往里轻柔地拢了
(buduxs)?()拢,
拥她进怀,
餍足轻叹一声。
等人贴近,他的头小心翼翼埋进她香暖的颈窝,贪恋地、痴迷地捕捉她的气息。
脑海里不自觉回味今夜她像溺水的人缠住浮木般缠住自己,好似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也是。
*
同样一个深夜,严府却不似长明宮这般和谐。
严珩一被夫人追着打了大半个府邸,闹得鸡飞狗跳。
“严珩一,你真是狗胆包天,连皇后娘娘都敢招惹,你自个儿作死别带上全家。”
“我真的冤枉啊。”严珩一抱头逃窜:“我从来没有见过皇后娘娘的面,怎么可能招惹她。”
说实话,他心里也觉得奇怪,今日皇后看他的眼神不像是第一次见他。
不过他没有深想。
他从前素有些名声在外,皇后知道他也实属正常,但问题是他们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皇后忽然会关心他的生死。
严珩一虽喜欢拈花惹草,但也是拎得清什么人能招惹,什么人不能招惹。
即便与人有过露水姻缘,他也秉承着好聚好散,绝不落人口舌。
不过想到今日陛下无缘无故把他叫到跟前,还敲打了一番,难道是对他起了疑心。
天地良心,他真的没用过叫“子期”的诨名。
严珩一怕极了赵明斐这厮误伤,他是个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的狠人。
这次诛杀门阀,上到八十岁老人,下至出生不足满月的婴儿都不肯放过,赵明斐哪怕背上暴虐的名声也要斩草除根。
于是他第二日便入宮找去顾焱给他出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