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霖看着面前这张,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沉默了几息。
脑海里浮现出池时允沉静的嗓音。
“十六年前,相府丢了个孩子。”
“那孩子,名为,裴以渊。”
啊。原来如此。
阎霖想,卖身契上的戚以渊,那戚氏便是原主的奶娘。
所以原主其实是宰相的次子。
本该生在如此大富大贵的家庭,却无端过了那么多年的苦日子。
最后还被养母以两银子买给了人牙子。
或许是觉得天下之大,哪怕长得再相似,宰相也找不到他;抑或是觉得他活不到身世被揭开的那一天呢。
阎霖忽然感到了一阵巨大的悲哀。
像是原主的灵魂在悲鸣。
“……”裴司景看清他脸上的神情,吸了吸鼻子,上前紧紧抱住阎霖的身体。
“这些年你受苦了。”裴司景说。
阎霖安静站着,抿了下干涩的嘴唇。
“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我们回家,父亲一直在等你。”
“那萧游远都对你做了些什么!统统告诉兄长,兄长替你出气!”
听到这句,阎霖从裴司景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用手指着那团萧游远:
“他因追求你而不得,便想把我养大,然后——”
“什么!”裴司景震怒,目眦欲裂地冲向萧游远,“你这狗东西!我竟不知你心肠如此肮脏!我还当你只是个普通的断袖罢!”
一旁的玉竹早已目瞪口呆,听完阎霖的身世,在得知他少爷是个真断袖的时候下巴彻底掉在了地上。
他愣愣地看着一下子挺直腰背的阎霖。
这,这便是有靠山的模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