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理会,拎着鱼竿和木桶出门,去池塘钓鱼。
今日天气尚好?,微风和煦,经过竹林,撞见一个小厮和婢女在说话。
“呵,摆什么臭架子,真当?自己仙女下凡呢,一大早触霉头,真是晦气。”
“你小声点儿吧,想想回去怎么向公子交代。”
婢女叹说:“这二?位主子任性妄为惯了,见色起意的事情没少干,可总有失手的时候,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像他们这样乱来啊。”
小厮冷哼:“倘若知道我?们公子的身份,小村姑早就自己送上门来了,装什么清高。”
婢女咋舌:“未必吧,如果人家真不愿意呢?”
“只要公子想要,用尽手段也会得到,管她愿不愿意,到时下药把人送到公子床上,她又能怎么着?”
“唉,我?看你们行事还是收敛些,万一被老爷知道了,大家吃不了兜着走。”
……
周遭清净,谢知易从头到尾听个完整。
偌大的池塘波光粼粼,时辰尚早,他不疾不徐地用小虾垂钓,这池子里的鳜鱼养得肥美,不一会儿便上钩,不过他还想多钓几条上来,挑最好?的给宝诺做鱼羹。
太阳逐渐高升,池塘对面是一片瓜棚,嫩藤长出卷须,绿叶层层叠叠。
突如其?来的脂粉香破坏了眼前的田园山色,谢知易眉尖微蹙。
叶琅萱拿着鱼竿走到不远处,笑着打了声招呼:“真巧啊谢掌柜。”
她意图直接且明显,甚至不做掩饰,毕竟熟能生巧,她从未见过不贪恋鱼水之欢的男人,对他们来说不过就是风流韵事,艳遇来了享受便是。
“钓鱼好?玩么,我?不太会,你教教我??”
她走到一旁,昂贵的香粉味愈发浓重了。
谢知易有些不耐,面色冷峻异常。
叶琅萱满不在意,毕竟人家顶着一张巧夺天工的脸,得天独厚,自然比寻常男子矜持。
“哟,你已经钓了三条?吃得下这么多吗?不如我?拿好?东西?跟你换?”
她笑魇如花,对方?却无动于衷,连看也不看,叶琅萱觉得有趣,倒是激起了胜负欲。
“谢掌柜,你……”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古怪的响动,打断了她的进攻,叶琅萱寻声望向池塘那头,却见一个头戴斗笠的玄衣男子抓着一个眼熟的面孔按在地上。
“陈、陈皮?”
那不是叶琅台的贴身小厮吗?
叶琅萱不明所以,张嘴愣怔地望着。
暗枭戴着斗笠看不见脸,动作却很利落,拔出匕首,捂住陈皮的嘴,猛地横穿他的颈脖,陈皮面容狰狞,痛苦地挣扎了几下,瞪大眼睛倒在了瓜棚前。
叶琅萱大惊失色,连滚带爬地躲到谢知易身后:“杀人、光天化日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