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各屋里瞧过,阿贵已将行囊摆在堂屋。
“你先回去吧。”
谢随野吩咐。
阿贵懂规矩没有多问:“好嘞。”
宝诺莫名有点紧张,不是在客栈和他相处,好似脱离了?某种束缚,新奇又令人焦躁不安。
谢随野自顾自地找了?把椅子坐下,双腿交叠,身体略歪着,胳膊搭在扶手上。
宝诺闷头整理?那几箱东西。
“惊鸿司衙门离这儿多远?”
“不远,转过街角就到?。”
“平日散值你都做些什么?”
“很少按时散值,晚上也忙,忙完回来洗漱,看看卷宗就睡了?。”
“这么无聊。”
谢随野抚摸额角,有些意兴阑珊:“还以为?你做游影的日子多姿多彩,乐不思?蜀。”
宝诺白他一眼?:“我们是查案,你当?吃喝玩乐呢?”
“交新朋友了?么?”
他又问。
“我和同僚相处挺好的。”
宝诺查看二姐送的瓶子罐子:“闲时一道吃酒,聊至深夜,我这儿客房都给他们备着呢。”
谢随野眯起眼?睛:“你是说,有男子在你这里过夜?”
宝诺怔住,抬眸望过去:“什么?”
他瞥她一眼?:“就那么几盒胭脂水粉,你翻来覆去的要看几遍?”
宝诺耳根微烫:“你管我?”
他又把话题绕回去:“虽是同僚,也不好让男子留宿,你一个未出阁姑娘,又是独居,传出去不像话。”
宝诺摸摸鼻子:“我知道,只有女子留宿过,大家懂得?分?寸。”
话音落下,忽而觉得?怪异,她都已经长大,搬出家,吃上官粮,独当?一面了?,怎么到?他嘴里却像不谙世事的孩子,衣食起居和交友都得?报备?
这人不知不觉间就拿起大哥的架子来了??
宝诺心下又气又笑,忽而灵光一闪,不知出于挑衅还是捉弄,她说:“你也是男子,不好久留,该回了?。”
谢随野眉梢挑起,语气不屑道:“我和他们一样吗?我是你哥哥。”
“旁人又不知道,你当?整个平安州都认识你么?”
宝诺越说越来劲:“我的邻居是老?实本分?的一家子,传统守旧,见不得?年轻男女独处一室,你要再待下去,他们定要传我的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