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老爷子先是一愣,转而像是想到了什么,嗤笑了一声,“你就胡扯吧,沈霁那孩子你都没看上,你能在外边遇见看对眼的?”
池老爷子扶了抚花白的胡须,一副看穿池南霜的模样:“你爷爷我是年纪大了,不是老糊涂了,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我还能不清楚吗?”
池南霜:“……”
这就是母胎solo的后果吗,竟然连家里人都不相信自己。
她撇了下嘴,反正她跟宋晏礼还八字没一撇呢,也懒得多作解释,只态度坚定地强调道:
“不信拉倒,反正我不嫁。”
池老爷子觉得池南霜是在任性不懂事,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坐直了身子就要再与她好好理论一番。
见这爷孙二人又要吵起来,舒千琴忙出面劝和:“好了好了,好不容易在一块吃顿饭,就别提不愉快的事了。”
饭桌上总算安静了一会儿。
池南霜嘴里嚼着一块劲道的卤牛肉,心里对谢千砚的排斥越来越深了。
要不是因为他,自己怎么会和家里闹这么大的矛盾?
心里这样想着,齿间咀嚼的力度又不自觉加大了几分,仿佛谢千砚就是嘴里那块咬不烂的牛肉。
好不容易吞下去,她默默低着头,用筷子把碗里的几颗米粒戳成了泥状,忿忿地在心底发起了毒誓:
她要是嫁给谢千砚就不姓池!
为了缓和尴尬,舒千琴及时转移话题:“南南现在还在原来的地方住吗?”
池南霜离家出走的这段时间,舒千琴曾去她租的房子里看过,知道她住在哪个小区。
怕池母哪天心血来潮再去找她跑空,池南霜如实说:“没有。”
以免他们担心,她避重就轻道:“之前的房子和房东闹了点矛盾,已经不住了,现在在我朋友家住着。”
“朋友家?”
舒千琴下意识以为是她的闺蜜,“是以柔家吗?”
这个问题让池南霜一噎,她咬着筷子迟疑了两秒,还是决定撒谎,“嗯……对,我现在就是住在以柔那里。”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妈妈和爷爷不知道宋宴礼,要是知道她住在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家里,指定不放心。
但说出口后,莫名有种未成年偷谈恋爱却拿同性朋友当挡箭牌的羞耻感。
“那可真得好好谢谢人家以柔,待会妈妈烤点小饼干,你给以柔带过去,好好谢谢人家知道了吗?”
池南霜埋着头拨弄着碗里的米饭,敷衍地回答:“噢,知道了。”
心里纠结着:这个饼干应该给谁呢?
下午,池南霜主动跟着池母学做曲奇饼干,打算给元以柔送妈妈做的那一份,给宋宴礼送自己做的这份,这样一来就都照顾到了。
舒千琴用搅拌器打着蛋清,又开始嘱咐池南霜:“以后没事多带朋友来家里玩,毕竟给人家添了那么多麻烦也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