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叁日,她也要叁十了。十二年光阴,梅花开落十二番,庭中兰香换了又换,唯独他们膝下空空。
慕容庭曾疑心是那碗避子汤出了差错,可请了多少不同的大夫来看,都说二人身体康健。两人又喝了一段时间的偏方,总也无用,后来慕容庭不许楚玉锦喝了——是药叁分毒,怕喝多了反而有害身体。
他沉默片刻,声音低而稳:“阿锦,若上天注定我们只有彼此,那便只有彼此。”
楚玉锦窝在他怀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风筝的蝶翼,半晌才低声道:“容容……若我们真无子嗣,你可想过抱养一个?”
慕容庭轻笑,声音像夜风掠过湖面:“我早想过。”
对他而言,只要他与楚玉锦在一起便够了,有无子嗣并不重要。但楚玉锦向来喜欢孩子,大哥大嫂的孩子慕容胤、如今八岁的慕容汐也喜爱同她玩乐。为了楚玉锦开心,他的确动过念头,抱养一个孩子。
楚玉锦也道:“我亦想过,只是……”
见她停顿不言,慕容庭便继续道:“记得东郊田庄那对夫妇吗?前年又添了第四个孩子。口粮紧缺,生下来便养不起,孩子夜夜啼哭,父母日日愁眉。生而不能育,岂非更大不幸?若有心善之家收养,予他衣食、教他诗书,对那父母是解脱,对孩子是新生——何尝不是两全?”
楚玉锦抬眸,烛光在她眼中跳动:“可那是人伦骨血,拆散岂不残忍?孩子虽小,也知父母恩;父母虽苦,也舍不得骨肉离身。你我若抱走,便成了那夺人所爱之人。”
她声音轻,却字字清晰:“正因他们养不起,才更该帮他们——添粮、减租、教他们手艺,让孩子留在父母膝下。抱走孩子,不过一劳永逸,真正救急,是让他们自己养得起。”
慕容庭听罢,沉默片刻,指腹摩挲着她的发髻,忽地低笑,认真道:“阿锦说得是。”
他抬手,将风筝放到一旁:“你说得对,拆散确是下策。可若真有那无路可走之时——譬如父母双亡,我们收养,便是给他们一条活路。你我既有余力,我们既然想要孩子,有何不可为?”
楚玉锦咬了咬唇,半晌才轻声道:“若真到那一步……我愿意。”
慕容庭颔首,握住她的手:“好,就依你。亲生也好,抱养也罢,孩子来了,便是我们骨血。”
他俯身与她额心相抵,笑着说:“我们和孩子一起放风筝,可好?”
楚玉锦忽然想起什么,从他怀里坐直了身子:“容容,我们去和大哥大嫂说,让汐儿多住一段时日罢。”
慕容庭挑眉,似笑非笑:“汐儿这小丫头,叁个月前说只住半月,如今半月变叁月,再多住一段,怕是要把咱们这小院当京城别院了。”
楚玉锦失笑:“汐儿在这里住着开心,她夜里提着灯笼去后山捉萤火虫,捉了又放,玩得比谁都开心。”
她顿了顿,声音软下来:“况且……大哥在京城忙,胤哥儿也在书院苦读,汐儿若回去,府里冷清得很。大嫂信里也说,汐儿在这儿胃口好、脸蛋圆了,让她再多住些日子。”
慕容庭想了想,点头:“也好。汐儿性子活泼,你近来忙着眠香阁,又惦记着给染娘的孩子做衣裳,有她在旁叽叽喳喳,倒真能解你乏累。”
楚玉锦眼底浮起温柔:“我不止为这个……汐儿虽不是咱们亲生的,可她唤我小婶婶,黏着我教她制香,等她再大些,若咱们——”她顿住,没说下去,只轻轻握住他的手。
慕容庭明白她的意思,反握住她的手:“若咱们膝下仍空,就让汐儿常来。等胤哥儿得空,也接他过来小住。咱们这院子不大,热闹些才好。”
慕容庭说着,指尖已落在她腰间,轻轻一挑,衣带便松了。他低头吻住她未尽的话,声音含在唇齿间,却带着笑意:“阿锦,何况我们不一定会没有孩子,我会尽力的。”
楚玉锦被他抱起,稳稳放在榻上。他低笑一声,扯开她最后一件中衣,掌心顺着她腰线滑到腿根,粗粝指腹直接揉上那处早已湿软的花瓣。楚玉锦颤得一声呜咽,腿本能夹紧,却被他膝盖顶开。
“别躲。”他嗓音发哑,俯身含住她一侧乳尖,舌尖绕着硬挺的红樱打转,另一只手已探入她腿间,两指并拢,缓缓捅进那紧致湿热的甬道。楚玉锦仰颈喘息,腰肢被他顶得乱颤,花穴贪婪地绞住入侵的手指,淫水顺着指缝淌到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