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法部部长背后的匾额正是写着——刑不可滥,法当仁。
那句话究竟是在提醒?是在规劝?是在嘲讽?
还是在冷眼旁观世人如何用“正义”之名杀人?
没人知道,也没人敢问。
灯光恰好打在那七个字上,金漆闪烁着冷光。
就在空气凝滞得快要碎裂的瞬间,他合上草案,语调忽地恢复平常,甚至……带着点愉悦的轻松:“李秘书,中午吃生鱼片吗?”
“部、部长……”她额角的汗顺着脸颊滑下,背脊浸湿一片,像是被谁按进冰冷的水里。
“嗯……?”他轻轻地从鼻腔发出一个音节,像是懒得把情绪浪费在她身上。
她心脏猛地缩紧。
那声音太轻,却比任何恶意都要令人不寒而栗。
“没……没事。”
部长已经站起身,仿佛刚才讨论的从不是“人命”,而只是市场上的鱼货。
他走得很慢,像是在让自己的心跳重新归于平稳,肩线在灯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办公室门在他身后轻轻阖上,带走了檀香,也带走了一个人最后的挣扎。
潮水般的抗议声,被他视为可利用的声量;误判死刑的少年尸体,则成为推动法案的柴薪。
这鱼货来的……再好不过了。
司法院外,谢芷懿的嘴角微微抽搐,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强忍。
真相浮出又能怎样?
——人,都死了。
。。。。。。
她把阿敏的照片放在抽屉的一小角,一个瘦小、眼神干净的少年。
她想起了少年的那句话“律师,谢谢你”
他想说谢谢你愿意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