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我吧,今日你可以彻底结束那些梦魇了。”
鬼使伸出手,按住云问月的脑袋,“和你的那些朋友们一起。”
云问月瞳孔紧锁,她抬起手攥住鬼使的胳膊,用力到自己手背上青筋暴起,她眼底血丝分明,但即便是这样,却也难以抵抗那股强大的力量一点点席卷自己的神经脉络。
为什么?
为什么是她?
“你的那些朋友们,严重妨碍了天神的计划。”
似乎是想让她死个明白,鬼使好心的蹲下身抚摸着她的脑袋,“既然不知道谁是罪魁祸首,那就只能……全杀了。”
虽然不知道始末,但云问月还是能理解些大概,她几乎是咬着牙根问道:“你们不怕失信于众生吗?”
“失信?”
鬼使大笑数声,“血咒是你的朋友开启的,他们来到这儿是因为你的残魂在向他求助,你被困在结界里是因为你身为死魂却借灵木复生苟活人世,你杀掉他们是因为化作厉鬼亲友不分,这些和天界有什么关系?”
云问月感受着自己颅内的神识逐渐变得模糊不清,感受着一股怨气在自己体内乱窜仿佛随时将要爆体而出,她原本清晰的双眸逐渐变得血红,那张温柔宁静的脸庞也一点点变得狰狞。
鬼使松开手,看向她的眼神终于带了些施舍般的怜悯:“你说,这到底是谁的错呢。”
厉鬼。
冥王睁开眼。
地府里又多了一个厉鬼。
他不需要开启阴阳之眼,也知道这厉鬼究竟是从何而来。
冥王起身,望向南遥所在的结界方向,那张素来处变不惊的脸上依旧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
“身为冥王,你觉得地府代表着什么?”
“审判。”
冥王问,“你呢?”
“新生。”
这是新生吗?
这是一开始,你希望看到的吗?
*
随着元神回到本体的时间越久,萧无寂的体力也逐渐恢复了过来,他靠近南遥低声问道:“你有没觉得周围有些不对劲?”
南遥发现了。
原本这些鬼都在很认真地在玩角色扮演,但从刚才的某一瞬间开始,它们的动作全都停滞了。不仅如此,那些面孔也逐渐变得狰狞起来,看上去不再像人……而是像真真正正的恶鬼。
云问月出事了。
这是南遥的第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