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异样,往往代表着更大的危险。
在这一阵阵低吼声中,高悬在石壁上的恶种缓慢地蠕动了。
那东西已经不能被冠以人类的姓名了,它完全是一个不断吞噬着血肉和力量来填补自身的肉瘤,被一双大手用拙劣的技术捏出类人的四肢和躯干。
它几乎是本能地吸食周围一切的能量和生灵,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只需要一炷香的时间,这个秘境也将困不住它贪婪地进食。
可就在这时,恶种嗅到了南遥的气息。
和周围气味不同的食物。
几乎是出于生物捕食的本能,恶种寻着气息的源头,以绝对的速度冲撞了过去。
那是以肉眼都无法观测到的速度,完全不可能闪躲开来。
几乎在眨眼之间,那充斥着腐烂和杀欲的气息就逼近了南遥的瞳孔,她下意识地将肩头的小黄甩了出去,侧身用左半边身躯接下恶种的攻击。
不需要任何技巧和招式,这是绝对的、可以称之为碾压的力量,在这样的力量面前,就算是神族引以为傲的血脉和神骨,也薄如蝉翼般不堪一击。
南遥的身躯被这股力量直接钉死在石壁之上,恶种那被腐肉和尸块裹满的手臂紧紧抓住她的左肩,鲜血噗呲一声涌了出来,顺着她的手臂蜿蜒而下。
但南遥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她艰难地转过头,看向面前的恶种。
“放心,谢悼。”
她说,“我会送你下地狱的。”
恶种的脑袋轻轻扭动了一下,在呼气吸气之间,它脸上的瘴气和腐肉好像消减了一部分。
只是小小的一部分。
但正好,露出了一只眼睛。
那是属于谢悼的眼睛。
他缓慢地掀开眼帘,漆黑的瞳仁里有星星点点的光影,他无比认真仔细地注视着面前的南遥,手上的力道也一点点卸了下来,但他似乎是担心她陡然的坠落,于是微微托住她的身子,直到确定她能够平稳落地。
这样的伤势对于任何人来说,恐怕连坐起来都难以做到。
但南遥只是呼吸稍微沉重了些,在几次喘息后便直起了身子。
谢悼在几尺开外和她对视。
南遥用手背擦去嘴角的鲜血,右手持剑,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
——“所以你为什么要挽剑花?”
谢悼并不能理解这些多余的动作。
那是两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