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回去吧,趁着他们没有发现之前。”
“姑姑,我会带她们过江,我做媚杀这么多年攒了些钱,可以置办一套大院子,然后……”
“回去吧,云问月。”
管事姑姑抬起头,一双漆黑的眼瞳紧紧地盯着她,“你摆脱不了他们的。”
南遥感到头痛欲裂。
眼前不断闪烁着赤红色的暗光,和眼前的画面交汇在一起,其中糅杂着一些诡异的片段和场景。
仿佛有什么东西硬生生挤入她的脑中。
像是谁的回忆。
但这些回忆又和现实中的某些声音重叠,就好像那些尘封已久的痛苦回忆正在发生一般。
“你知道为什么大家说媚杀是绝对忠诚的吗?”
“噬心蛊毒无色无味,用量小便不易被人察觉。每一个媚杀自诞生日日夜夜的饮食中都被掺了这种蛊毒,十岁之后,媚杀的每一滴血里都融着这蛊毒的粉末。云问月,你知道这种蛊毒有什么作用吗?”
“杀鸡儆猴。”
模模糊糊中,南遥好似看见一片血海,有姑娘瞪大双眼拼命地想要爬出死人堆,却**脆利落的一刀斩断了脖颈。
月光落在挥刀那人的脸上,照亮一张双眸血红,沾满鲜血的脸。
是云问月。
在蛊毒的操纵下,她一刀一刀杀死了自己亲手救出的同伴,杀死了那曾经赖着她求她帮自己折千纸鹤的小姑娘们,杀死了在年幼时曾替她包扎伤口的姨姨,杀死了所有她刚刚沐浴在自由之下的人。
这些画面并不清晰,在南遥的颅顶内乱撞,但却又好像就发生在近在咫尺的地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都安静了。
南遥眼前的画面逐渐变得清晰,但此时空旷的湖边,她看不见云问月,只看见满地的尸体。
有嘈杂的脚步声靠近。
“这种脏活楼主总是让我们来干,真晦气。”
“楼主说了,放着几个一直想逃的离开,再让云问月亲自动手,给那些想走的和想救人的都来点教训,不然没完没了的有人想往外头创。”
“诶?你瞧那儿,云问月还留了个?”
南遥抬起头,寻声望去,刚好和一群五大三粗的打手们对上视线。
那群人相视一笑,不怀好意地搓了搓手:“你看,反正楼主以为云问月将人全杀了,既然还剩一个……不如我们……”
“嘿嘿。”
“嘿嘿。”
南遥发现在这个结界待得越久,自己的神魂就会越来越不适应,灵力也会慢慢衰退。
或许谢悼说得没错,如果在这种状态下自己还不断使用铃铛,真的很有可能慢慢地被结界给吞噬。
眼下如果对这群人出手,或许不是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