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张脸看上去是乖巧灵动的,总是会稍稍皱起眉委委屈屈地看着人,生得模样比谁都娇贵,但说出来的话比谁都招人生气。
她好像真的什么都不怕。
那股躁意上涌,烧得他浑身滚烫。谢悼稍一皱眉,将头微低,死死咬牙发出一声闷哼。
“还好吗?”
南遥没有因为谢悼突然的暴动生气。
他笑了几声,深吸一口气,松开只握住南遥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眸中又强行逼出几分清明:“拔出我的剑。”
“嗯?”
“拔剑。”
谢悼说,“然后杀了我。”
南遥愣了下,没动。
“你以为你能帮我做什么?”
不愧是恶种。
在这种情况下的定力丝毫不减,他每句话都像是艰难地挤出来的,但语气听上去却还故作轻快。他干脆点燃了灵火任由其在体内烧得骨髓都发痛,但面上依旧不显山露水。
“动手。杀了我。”
谢悼说这话的时候像是在提及家常便饭一般,“放心,我死不了。但你得动手得干脆一些,最好将我挫骨扬灰别留全尸。”
将自己的神魂和躯体碾碎后才能将着色欲之气逼出体内。
南遥看他许久,听话地拔出剑。
两人对视。
下一秒,她用剑割破了自己的手掌。
谢悼微愣,还没反应过来,南遥便抬起手将还渗着血的掌心按在了他的唇上。死死鲜血渗透进去,她手心冰冷的温度短暂地安抚了那燥热的气流。
她看着他。
谢悼透过那双好看的眼眸,仿佛能看见在春日山野间一棵挂满风铃的树,风吹铃动,枝头白色的花瓣摇落,灵动而又纯净。
谢悼沉默片刻,握住她的手腕:“你做什么?”
“你昨夜把神魂借我,今天我把我的还你。”
南遥很认真地说,“可以用我的神魂补上你神魂中碎裂的缝隙,这样不就能把鬼王留在你体内的欲望给清除掉了吗?”
“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