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谷秋低低地骂出声。
杨岑却说:“不,也许真的是我的问题。本来我和他约好了去他朋友那里跨年,但是可能被你戳穿他打我的事情,我的心情就很不好,而且我其实很讨厌人多的场合,要调动自己的情绪变很嗨,要照顾每个人不让场子冷掉……我下意识就会去做这些事。所以我很累,在这样的夜晚我只想和我喜欢的人呆在一起,我不想让自己再这么累了。”
“他说我可以不去,但是他要去。我就很生气,质问他到底我和那些朋友比谁重要。他说是我放他鸽子在先怎么还有脸来情感绑架他……我们就又大吵一架。他说行,他也不去,但今晚谁都别想好过,我就挨了一巴掌。”
“最让我寒心的是,他说今天新年,打我一掌都算对我客气了。这就是我的新年礼物。”
杨芩落下泪,“而我给他准备的新年礼物是我织了一个秋天的围巾。”
虞谷秋手忙脚乱地找前台要了纸巾,纸巾很粗糙,拂去眼泪时有点刺痛,又也许是被打的那部分肌肉仍在作痛。
虞谷秋替她擦掉眼泪,没有多余的安慰,却问她:“杨芩,不如给自己一份新年礼物吧。”
杨芩茫然地望着她:“什么?”
“回去跟他说分手。”
虞谷秋掷地有声,“你害怕的话我陪你去。”
“……不行。”
虞谷秋听到她迟疑的回答,又感到那种熟悉的失望,她以为她又做了相同的选择时,杨芩说:“不能让你陪我去,他有暴力倾向,连你也会有危险。”
虞谷秋这时才反应过来这句“不行”是她不能陪着的意思。
她思忖片刻,打了个响指。
“那不是一个人不就好了?”
杨芩满脸问号,直到几分钟后,虞谷秋领着杨芩上车,杨芩坐上副座,看着车里的另外两位,问号变成黑线。
“人多是多了,可是你没告诉我加起来是老弱病残啊……”
虞谷秋简单跟他们解释了来龙去脉,林淑秀大为震怒,立刻让虞谷秋开车赶去分手。
汤骏年迟疑道:“是不是报警比较好……”
林淑秀摆摆手:“警察哪有我管用?”
“你有什么用?”
“他要是敢动手我就敢装死,说不定就真死了,他怕不怕?”
车内三人听后都陷入各自的沉默。
林淑秀尴尬地摸了摸脑袋:“不好笑吗?”
令虞谷求意想不到,最后笑的那个人会是汤骏年。
他边笑边说:“好烂的笑话。”
林淑秀嘘声:“好烂你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