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谷秋棘手地接过杯子,正在内心天人交战到底该背叛谁,忽然有人来解救她了。
对方从桌边经过,定睛看了两眼林淑秀的轮椅,又看向虞谷秋,恍然地眨了下眼,竟跟她打起招呼。
“嘿,你还记得我吗?”
虞谷秋茫然地在脑海中费劲搜寻,终于将眼前的人对上号——就在上次她来俱乐部时曾经邀请她共舞的那个菜鸟卫衣男。
今天他仍然穿着卫衣,虞谷秋凭借这一点想起他来。
“记得记得。”
她客气地点头,“好巧啊,你也在。”
“因为我经常来啊!倒是没再见过你们来了。这回还带了新朋友来呢?”
他看了看汤骏年,热情地伸手拍他的肩,“你好啊。”
汤骏年如惊弓之鸟,下意识地往虞谷秋的方向回撤,并问道:“你的朋友?”
“不算吧,有过一面之缘。上次他邀请我跳舞来着,但我们俩都是菜鸟……”
卫衣哥讪笑道:“我现在可不是菜鸟了,要不要再和我跳一支?”
虞谷秋头摇得像拨浪鼓:“可我还是菜鸟啊。”
“没事的,今晚不讲究这些,好多没有跳过阿根廷探戈的人今天都来这里跨年,你没看舞池里大家都在乱跳嘛!开心最重要,我还可以教你最简单的舞步。”
虞谷秋还是拒绝:“我和朋友们一起来的。”
林淑秀却在这时唱反调:“没事,我们作为朋友很支持你去跳。”
她看向汤骏年,“你说对不对,你支不支持她去跳?”
虞谷秋的身体轻微摇摆着,期待着他的回答。
哪怕他只是说随她这样的回答也好,这样暧昧的空间足够她能暗自理解为他并不愿意她去。这样她就会高兴了。
汤骏年的指尖抚摸着杯的边缘,摸了一圈,才说:“当然。”
虞谷秋垂下眼睛,他连这点余地都没留给她。
林淑秀挥挥手催促虞谷秋:“行了,你看我们俩都同意你去跳,你就去吧。”
虞谷秋本来是打定主意不去跳舞的,何况是和陌生人,但是看林淑秀这副架势,忍不住猜测她是不是有些话不方便当着自己的面和汤骏年讲,这样的话自己一直呆在这里确实不合适。
虞谷秋犹豫着,松口说:“好吧,那我去了。”
她看向卫衣哥,“麻烦你了!”
对方笑道:“等会儿请我杯酒就行。”
两人相携离开,圆桌断崖式地安静下来。
林淑秀悠悠地喝了口酒,开始给汤骏年口述转播虞谷秋和别人跳舞的实况。
“他们现在到舞池里去了。”
“哎呀,那男的一手搭肩,另一手摸上腰了!”
“开始跳起来了……她果然踩到他脚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