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芩之前来家里找她玩,看见她的房间曾吓一跳。
松散挂在沙发上的衣服,水槽里堆着昨夜没洗的碗,茶几上凌乱叠着的书。这一切怎么都无法让她联想到养老院里什么脏活累活都干且干得漂亮的虞谷秋。
杨芩当时震惊无比,说我以为你私下里也是个勤快的人。
虞谷秋不以为意,因为那是工作啊。
杨芩想不通,嘟哝你这么会照顾人,却原来不晓得怎么照顾自己。
虞谷秋不想解释懒惰才是她照顾自己的方式。
从小打扫养父母家里的一切,长大后打扫老人们的一切,她习惯了这种方式,这是她的工作,所以没有关系。
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终于有权利解放自己。
汤骏年松开了狗绳,解开了它的小衣服,蹲下身摸了摸飞飞的脑袋,似乎这是一种告诉他下班了的信号,然后拍了拍它的屁股,它便一溜烟地满屋乱蹿,跟刚才被牵着的乖样截然不同。
他伸出手在空中打了几个响指:“飞飞,不要在人家家里捣乱。”
虞谷秋却笑着说:“没有关系,它现在饿吗?我也给它准备了晚餐。”
他略带诧异道:“你给它准备了?”
“水煮鸡肉拌南瓜。”
她把菜端出来,“它可以吃吗?”
汤骏年不自在地抿了抿唇,点点头。
“那太好了。”
虞谷秋将它端到飞飞面前,招呼道,“私房小餐馆的第一道就让我们飞飞享用了。这可是别家私房菜都不会有的独家菜!”
汤骏年一言不发地看着。
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她抬起头时,就看到汤骏年微微垂着头,朝着她们的方向,似乎他能看到这一切。
“你现在可以摸摸它了。”
他忽然开口。
“可以么?”
“嗯,下班了想怎么摸都行。”
虞谷秋面色一亮,不客气地朝着飞飞的大脑袋呼噜过去。
狗狗专心低头干饭,一边自动将脑袋伸过来一些,很识时务以这种方式为自己支付着“餐费”。
她依依不舍地收回手,毕竟还有一张嘴巴要喂,赶紧站起身走向厨房。转眼看到汤骏年闻声想跟过来,连忙阻止他:“你干嘛呀,坐着就好了。”
“我可以帮你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