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风大,往日围在她身边的那两个小丫鬟,自然不可能放任她夜里一人在院子里,依照她的习性,只能是半夜睡不着,出来吹风。
就连萧续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沈知书的习性已经如此了解。
沈知书也没答。
她紧抿着唇瓣,心想:总不能说,梦见我死了,你对我的尸体做些不人道的事,然后气醒得睡不着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看着眼前的萧续,总觉得,他与自己在这一辈子初次见到时的样子,有很大出入。
那时,他浑身戒备,对谁都警惕,整个人就像扎满刺的刺猬,谁也不能靠近。
可如今看,他身上的刺似乎有所软化收敛,性子以及待人上,有了很大的变化。
现在的萧续,已经让沈知书有些难以将他当成上辈子那样的萧续来对待。
有所变化的性子,让人分化了开来,仿佛成了两个人。
尤其是今日,看似与往常无二,可就是说不上来的不同。
就像是,可能原本对一个人起了杀心,最后杀心又消散不见。
萧续好像对沈家,对她,没有那么大的戾气了。
她忍不住问,“听闻,今日我父亲让你去见他了?”
将话问出口时,她目光紧紧的锁在萧续脸上,如同她初次见萧续时,那般打量试探,看他的神色变化。
萧续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沈知书又继续问,“你们说了什么?”
她说的是你们说了什么,而不是沈重对萧续说了什么。
萧续眸中深意加重不少,可见,沈知书一直是知道,自己在沈府是有目的,可她却不曾将自己赶走。
为何?
这个疑问,就像是他初次见沈知书时,明明是不曾有过交集的人,也不应该相识的人,可那时的沈知书,对自己,却怀有敌意等等的情绪。
萧续不说话,只是就这样看着沈知书。
眼前的这个女人,就像是一团
迷雾,除非她自己散,否则怎么也看不透迷雾之下,藏着的究竟是什么。
见萧续迟迟不说话,沈知书眼睛都发酸了,忍不住的眨了眨眼,又揉了揉眼睛。
心里猜测,萧续估计已经从父亲那里达到他来沈府的目的了。
所以,他这么晚了还没睡,在院子里走动,是准备撤离沈府?
自己这是撞破了,打断了他的“出逃”之路?
沈知书犹豫了一会,看了看萧续,最后起身,对萧续道,“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