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
绷带散开,胳膊上又是一片血肉模糊,掺着药,看起来很是可怖。
一个姑娘家,受了这般伤,只怕是要来回哭到上气不接下气,可沈知书却只是坐着那,看着胳膊上的惨状,面不改色,仿佛这只胳膊不是她的一般。
萧续半点没有从她身上感知到任何为伤忧心的情绪。
他手里抓着的剪子夹着布块,沾了药在伤口边缘擦拭的动作顿时狠了些,重重的压在了伤口上,霎时间,疼得沈知书白了脸,倒吸一口凉气,瞪向萧续!
了解萧续的性子,沈知书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这是故意的。
可很快,伤口里的瘀血溢了出来,萧续眼睛都不眨一下,擦掉了,又很快给她换了一块新的,沾上药,重新擦拭,仿佛方才那一举动,只是为了挤出伤口里的瘀血。
沈知书咬紧唇瓣,看着萧续这恶劣的样子,是想拆穿,又没有证据。
上辈子的萧续是难对付,可人家不装。
眼前的萧续,看似对付起来不难,可成日里扮作无辜的样子,让人手痒心痒,明明对他的坏心眼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却又什么证据都没有,甚至有时候还会让人自我怀疑是不是对他戒备过度了。
“姑娘为何瞪着我,可是我做错了什么?”
萧续沉沉的嗓音在屋中响起,声音不大,却足够坐在眼前的沈知书听个一清二楚。
还整起了恶人先告状。
沈知书唇瓣没什么血色,疼得额角冒出细密的汗珠,以至于唇舌有些干燥,“你这收拾伤口和换药的手法看着熟练,我瞧着,好似军中手法。”
她陡然冒出来的一句,让萧续动作一顿,险些露了馅。
沈知书抛出这么一句后,便饶有趣味的观察着萧续的反应。
就是上辈子,也鲜少有人知道,萧续是被军中的一个军医抚养长大的,什么手法像军中手法,不过都是她胡诌出来的,就是看萧续这幅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不爽,半点她当初想看见的寄人篱下的惨样都没有。
到底是她沈府的伙食太好,看着萧续,都好似胖了不少,这气色,都快赶上上辈子了。
沈知书的这么一句话,引起了萧续的戒备,他薄唇微抿,片刻后,神态如常,“寻常手法,姑娘见过军中手法?”
萧续的话中有坑,沈知书却不以为意,“同阿兄学过。”
两人谁也没
再说话。
彼此心里都有鬼。
很快,药便换好了,可沈知书却没打算放过萧续,她揉弄着发疼的额角,对萧续道,“我额头有些疼,你劲大,过来给我揉揉。”
话语之中,看似在夸萧续劲大,又似在说他方才换药粗鲁。
萧续眉头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