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沈夫人爱女心切,但即便是成了婚,知书还是能时常回沈府。”
“何不如早些将婚期定下,后面的事,往后再议不迟?”
“我儿年纪也不小了…”
容大人的这一番话,与他往日的行事作风实在不同,不免让人觉得奇怪,为何便这般急着定下婚期。
沈重本就心思简单,性子直来直去,有些什么便说什么,这会儿听了容大人的话顿时就不满了,“容兄,女儿是我的,我让她嫁,她就嫁,我就想多留她在身边几年,你们容家是否管得太宽了!?”
这暴脾气发作起来,半点不将眼前的人当回事,哪怕这是未来亲家。
此时的容家,俨然像是在逼婚。
谁也没有想到沈重会突然这般发作,分明方才还言笑晏晏,极好相处。
沈知书也愣住了,她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在家中,他素来都是一位慈父模样,对谁都是带着笑,不曾言辞犀利。
容家的人顿时脸色极差,尤其是容大人,在他眼里,沈家即便如今再风光,那也是武将出身,与容家这般名门望族如何能比。
这桩婚事,说到底就是当年两家夫人闺中交好定下的,如今他原配夫人早已经逝去多年,若非太子,容家早已经退了这门亲事。
容大人满腔火气,却硬生生忍了下来,“贤弟,今日我等上门来商讨婚期,也是为了两个孩子好,你何不如问问两个孩子是如何想的。”
和沈重说着话时,他转头看向那边被自己夫人拉着坐下的沈知书。
他的儿子,才满京城,京城多少女子都想嫁,这沈府的姑娘又自小与湛儿相处,感情自然更甚,如今定然也是想早些定下来婚期,不想有变。
容湛唇边笑笑,看向了沈知书。
整个厅中的人,均看向了沈知书,仿佛这婚期定或是不定,都看沈知书一人。
沈重看向女儿,温声问,“姩姩,你是如何想的?”
这一问时,心中还有些许忐忑,毕竟女儿同容家这小子情投意合,会不会也想快些成婚?
自己同夫人这般阻着,她可会怨?
沈知书沉默片刻,这姓容的可真是个老狐狸,把问题抛给个小姑娘,这若是她想嫁,那便是与父母生了嫌隙,若是不想嫁,那便与容家,与容湛这个未婚夫婿生了嫌隙。
前有狼后有虎,若是旁的人,自然两个都选不得。
当爹娘的自然心疼女儿,也就退让了。
可惜,她沈知书,本就想退亲,便是与容家生了嫌隙又如何?
沈知书起身,朝容家父子盈盈一拜,回沈重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儿听父亲母亲的。”
沈重脸上顿时挂满了笑,心中甚是欣慰,女儿果真懂事!
容家人的脸色,却不是很好了。
尤其是容湛,方才还在脸上的笑意,顿时僵在了脸上,他看着眼前娇倩身影,怎么也没有料到,沈知书会说这
么一句。
上次在宫中,他分明已经与沈知书商讨过。
沈夫人脸上浮现一抹淡笑,对女儿这话,心中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