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看出萧续的以退为进。
沈知书故作叹气,话都说到这份上,不给点责罚,当真是过不去。
她犹豫片刻,道,“今日除夕,不如你今夜抄写十分佛经,为天下百姓祈福?”
萧续杀气重,她这般罚,也算是在帮他超度上辈子的某些冤魂,如此,其实也算帮了他不是?
萧续愣了一下,并没有料到,沈知书会这么说。
一夜抄写十分佛经,为天下百姓祈福,如此圣心,她何不如狡了头发,去尼姑庵当姑子,成日为天下百姓祈福去?
坐在案桌前,手中握着一只几乎快要被折断的笔,萧续冷着脸,一笔一划的抄写着桌上沈知书不知从何处临时寻来的佛经。
而沈知书就靠坐在屋中的一张美人椅上,姿态懒散,看着萧续遭罪,她这心里头便痛快。
同自己当初在萧府后院,他要自己抄百份佛经相比,这区区十份算些什么?
除了灌药之外,她仿佛又寻到了新的乐子,这会儿看着,就宛如在看戏,而萧续就是那戏子。
佛经此物,心不静之人,无论如何都是抄写不好的,甚至会愈加烦躁。
萧续的心里已经隐隐开始怒火翻腾,他咬牙切齿的盯着那边倚靠在美人椅上正翻着一本不知何物的册子在看。
等他从沈重嘴里撬开当年之事,沈家再无可用之处,他定要第一个杀了眼前的沈府嫡女……不!
死了便太便宜,定要如她折辱自己一般折辱回去,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解这半月来之耻。
沈知书不是没有感受到从萧续身上传来的浓浓的恶意,可历经前世的她早已习以为常。
只要他没有动刀子,没见血的,区区恶意,还是能承得住的。
她心道:十份佛经,这是在给你以后积攒阴德啊,你怎么就不懂我的一片苦心呢?
当天夜里,屋子里的烛火一直燃着,火盆时不时发出火星子“啪嗒”的声响,原本还有些烦躁的萧续,在这般安静的夜里,心逐渐平静了下来。
一直到十份佛经抄录完,他放下手中笔,往向那美人椅上,只见沈知书不知何时,已经睡了过去。
他起身,下意识放轻了步子走去,目光居高临下的看着躺着熟睡的白玉美人。
在这般地方,还有不熟识的男子面前睡着,这沈知书也不知是对人
不设防,还是愚蠢。
萧续轻嗤一声,指尖欲捏着沈知书的下巴好生端详。
可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手指才刚贴碰上时,熟睡中的沈知书便半边脸都贴了过来,如小猫小狗讨好主人撒娇一般的往自己手上蹭。
嘴里还念念叨叨,但他听不清。
姑娘家的脸白软细嫩,手感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