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墀端着清咖过来递给她,“冲得淡了些,只能配甜品喝两口,太浓怕你睡不着。”
贺东篱听蒋星原讲过一则黑色幽默,妻子在忍无可忍的某天晚上决心跟她的黑心丈夫提离婚,丈夫却在这天出了车祸失了忆,倒也不是一键清零的那种,他停在了要去给她买海瑞温斯顿蓝宝石项链的前一天……“乱点鸳鸯谱,觉得邹衍既然和大明星不是那关系了,是不是和我有点可能。”
“绝无可能。”
宗墀就着她的手喝了口她的咖啡,“你不喜欢这种能陪你去相亲的男人。”
嗯,确实,她很庸俗。她明明更受用在相亲角落里处心积虑逮她的那一个。贺东篱把手上的咖啡凑到唇边抿了口,宗墀问她怎么样。
她含糊地点点头。
“我是说我喝过的咖啡。”
她不理他这种恶趣味,回到餐桌上吃甜品。
有人跟着她回到餐厅,“我想到帮邹衍,你还报我的条件了。”
贺东篱不解且皱眉,狐疑问她,“这顿饭是真的喂了狗了?”
到此宗墀才把跟他吃饭没有要女人掏钱的少爷架子端出来,“我要你的钱呢,你的汗珠子钱留着给你付房租吧。”
说罢,翻脸的臭德性,“就问你答不答应吧。”
“说说看。”
宗墀指指她手里的咖啡,“你觉得我冲得不错,我就重买套咖啡机给你,邹衍那套,还给他。”
贺东篱即刻搁下手里的杯子,“还给他,宗墀,你觉得这像话么。”
宗墀即刻哈哈大笑,他看着当真的贺东篱不禁什么恶趣味都得到了满足,“那我不喜欢我去你那边,喝着别的男人送给你的咖啡机泡出来的咖啡啊。”
“你可以不去!”
“喂,过河拆桥是吧!”
“明明是你莫名其妙想要拆掉那个咖啡机。”
贺东篱想想就麻烦,“我刚习惯它搁那,也刚用上手,它只是个咖啡机,影响你什么了,你不喜欢它可以不喝,它只是我帮邹衍,他还报给我的人情,对,”贺东篱好似一下子想到了个完美的话术,很努力地试图说服宗墀,“是我刷脸挣到的一个人情,只是摆在家里的一个物件,以后我求邹衍什么,还得买还给他的。”
宗墀听着,顺手把他吃过的餐盘推到一边去,只手来托腮,作端详听汇报的样子,他正色朝她,“贺东篱,你这么认真跟我解释的样子,我怎么这么不得劲呢,感觉头顶绿绿的。”
贺东篱一时真的无比认同妈妈的话,他就是个小畜生。油盐不进,不跟他解释视作不爱他不看重他,跟他解释他又来这套。“你到底想怎么样?”
“换掉那个咖啡机。那晚,他当着我的面,狠狠在挑衅我。”
“没有,他只是来送礼的。安好了,我就让他走了,他没空挑衅你。”
宗墀再想说什么的,听清她的话,“哦,你让他走的啊。”
“嗯。”
“为什么啊?干嘛赶人家走呢?”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祖宗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