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冰冷而疏离,那点残存的白月光滤镜,在涉及到他最看重的孩子时,早已碎得一干二净。
“白露是朕的安国侯,是大武朝的肱股之臣。”
“她的决定,就是朕的决定。”
“朕不会为了一个消失了十几年的故人,去插手她的家事,更不会去让她受半点委屈。”
他顿了顿,给出了最后的通牒。
“朕劝你,最好还是按她的规矩来。毕竟。。。。。。”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殿外,“。。。。。。能救你儿子的,只有她。”
“朕也无能为力。”
说完,他便转身走回龙案后,重新拿起了奏折,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李总管,送客。”
冰冷的声音,与昨日在安国侯府听到的,何其相似。
赵冰语如坠冰窟。她踉跄着站起身,看着那个曾经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如今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吝于给她。
她终于明白,自己所以为的最后的底牌,原来早就成了一张废牌。
在这个偌大的京城,在这个冰冷的皇宫,她所能依靠的,竟然什么都没有。
而她那个看似无依无靠的女儿,背后却站着。。。。。。整个天下。
赵冰语的身影消失在御书房门口,脚步踉跄,背影萧索,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
御书房内,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皇帝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中的奏折,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却早已没了焦距。过了许久,他重重地将朱笔往笔洗里一放,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呵。”
一声极轻的冷笑,打破了沉寂。
一直垂手立在角落、将自己当成透明人的李总管闻声,立刻悄无声息地滑上前来,躬身道:“陛下?”
皇帝没有看他,只是望着空荡荡的殿门方向,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与鄙夷。
“李总管,你说说,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拎不清的蠢人?”
李总管眼观鼻,鼻观心,小心翼翼地回道:“老奴愚钝,请陛下示下。”
“示下?朕都快被她气笑了!”
皇帝像是找到了宣泄口,身体往龙椅里一靠,连珠炮似地开了口,“儿子都快没命了,她还在这儿跟朕哭穷,跟白露掰扯那三成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