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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很沉。
即使没什么具体认知,也能感觉到已经过了很久。
因为睁眼时,棉质窗帘透进来的光亮,是早上刚结束时是差不多的,灰蒙蒙的,不是快要入夜,就是又要天亮。
苏途浑身酸胀,被拆筋解骨般瘫放在床上,连骨头缝里都未尽的酥麻。
她神情呆滞,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眼神都还是木的,隐约听到铁门开合的声音,也只是觉得,动静好像比上一次小上许多。
从心急变得谨慎。
她眨了眨眼,缓慢探出手臂,勉力摸到枕边的手机。
看到时间是傍晚五点。
再想支着胳膊起身,肢体就开始因为支撑不住,而大幅震颤,片刻就怔然脱力、瘫倒下去。
不止于过度透支。
还有长时间未进食的缘故。
时述开门进来,见人才刚醒神,气息就又有点发虚的湍急,伸手揉着发顶,又俯身亲了唇角。
便掀开被子,把人捞抱出来,带进浴室洗漱。
已经睡很久了,再睡下去只会更累,外卖到了两次,就算人没醒,他也是打算进门去哄醒的。
这会儿倒是刚好,把牙刷塞到手里,便托着腰身,稳住发颤的身形,做点什么都觉得很棒似的,又垂眼亲亲耳垂。
看着从耳廓没入衣领,大片泛红的皮肤与错落的深紫吻痕,嗓音不觉又有些黯沉,像昨晚一样:“涂涂真乖。”
也不知是在夸她会自己刷牙。
还是熬过了整整一夜。
镜前的人单穿一件白t,覆盖住大半身形,如瀑长发散着,卷翘睫毛扑簌,哭过一晚的眼睛还是红肿,嘴角微微瘪着,刷牙的动作缓慢又别扭。
像只被欺负惨了的毛绒生物,在强大威压在憋屈赌气。
也像是没了夜色遮掩,被这样喊着小名夸奖,有点儿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
不论哪种,在他眼里,都无疑是可爱可怜的。
刷个牙的功夫,也不知到底亲了多少下,手也不是很老实,顺着腿根感知了会儿,也是肿的。
中午已经上过药了。
摸着像是好了一点,又好像没有。
他眉心轻蹙,再想翻开衣摆查看,小臂却被软趴趴的拍了一下,镜子里的眼睛恶狠狠瞪着。
因为红肿的缘故,看起来既凶狠又凄惨,一副兔子急了也咬人的样子,没什么威慑力,但不妨碍气势很足。
看着更好亲了。
到底还是收手,转而拢紧腰身。
薄唇覆上后颈,爱不释手般摩挲、舔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