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平缓路段偶尔交握的手,几乎没什么言语交流。
这种沉默不止于两人话都不多。
还因为愈来愈暗的天色,潜藏着真正的分别倒计时。
昨天这会儿还剩24小时,到现在就只剩不到4小时,把两人各自送回家,再把车开回地库,应该也就刚好够用。
但两人不知内情,便以为这是因为他们嘴里频繁提及的家人,触碰到了苏途心里隐蔽的伤痕。
快要到家的时候,苏昕就主动提出:“姐,一会儿你要不要回家里坐坐?刚好姐夫也在,一块儿去看看爸呗。”
同时还故作轻松的战队道:“姐夫你放心,我肯定会帮你说好话的!”
聊到这里,宋聿又不乐意了:“那干嘛不去我家呀!”
“你都好久没回家了姐,妈其实很想你的,之前还一直念叨着要给你介绍……咳——总之就是会经常提起你!”
“这次我说要来找你,她还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回去,要给你炖鱼汤来着。”
苏昕:“鱼汤谁不会炖?我家也有啊!去我家姐!”
宋聿:“我姐就喜欢喝我妈炖的!去我家!”
“去我家!”
“去我家——”
两人不出意外又吵起来了,声音越来越大,车厢内顿时便有些沸反盈天,时述瞥了身旁一眼,却发现人正在走神。
像是发觉这样的情形变得久远,久到都已经开始感到陌生,而有些无从应对。
情感断层一般,无法用曾经熟悉的方式回应,欣然赴会或赌气背离,她都已经做不出来了。
就像她现在对他们的情感一样。
既不期望他们的爱,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恨。
失神不是因为怅然,而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已经释怀了。
无需再被情感左右,事情反而就简单了。
苏途回头:“下次吧。”
笑着指了下身旁说:“我八点就要回队里了,没时间多待。”
“啊……”
宋聿话音一顿,问了句废话:“姐夫还要训练啊?”
苏途点头:“嗯。”
苏昕又问:“那什么时候放假啊?”
苏途说:“除夕。”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