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照顾人的经验,更别说是病人。
喂完水才想起毛巾也该换了。
网上说要用温水擦拭额头、颈部、腹股沟,来帮助散热。
她拿着新毛巾,想让他把浴袍脱了,反正他经常只穿一条泳裤,裸下上身也并没有什么。
又突然想起,自己都只穿着浴袍,万一……他身上其实也就只有一件浴袍呢?
犹豫两秒。
果断又把毛巾搭回额头!
还是等药吧。
万一擦错位置,还容易影响恢复呢。
她才刚坐回床沿,就又慌乱准备起身,也又被扣住手腕。
时述眼皮已经有些沉了,声音也低:“去哪?”
“……”
苏途噎了一下,表情不太自然,想了想才说:“叫、叫下洗衣服务。”
又烫手一样,扯开他的手,塞回被窝:“你先睡,药到了我喊你。”
总之不能再继续在这儿待着。
对着他病成这样的身体想入非非,像话吗?
她打完电话,就一直站在门边,等着工作人员来取完湿衣,又好像很忙的样子,在玄关处转了几圈,点的外卖才陆陆续续送来。
网上说有两款药是可以吃的,但为了避免引发胃肠不适,建议与食物同服。
她不知道他晚上有没有吃,但夜里游泳那么久,就算吃过也早该消化完了,想起这些,又开始有点不满,提着外卖进门,就想把人晃醒。
回到床边才发现他根本没睡!
已经快12点了。
别说这会儿正生着病,就算是没生病,也早就到了他该睡觉的时间。
她交代过他先睡了,此时也分明已经精神不振,一副十分缺觉的样子,眼睛却就这么直勾勾盯着转角的方向。
直到她走近,也没有要假装闭眼蒙混一下的意思。
她蹙眉,也说不准自己是什么心态,就是突然也有点不想讲话,便只伸手把毛巾换成降温贴,又眼神示意他坐起来吃饭吃药。
沉默做完一切,留下玄关处一盏夜灯,才回过头问:“现在可以睡了吗?”
时述垂眼靠在床头。
不知道这是不是要走了的意思。
也许是因为发烧,也许是这接连几天的变故,让他一时也有些撑不住了,所以即使知道这不合理,也还是忍不住问:“你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