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又冲她说了句:“设计需求晚点发您。”
便功成身退般撤离了包厢。
幽静的包间内,由此就只剩下两个人。
一时之间,除了桌上的热汤还在咕噜噜沸腾着,再没有任何表象的动静。
搭着椅背的手撤开,时述从身后绕过,就近坐到她对面的位置,而后伸手接过瓷碗,盛了碗骨汤,不紧不慢放到她面前:“小心烫。”
苏途长睫微垂,看着碗里缓慢升腾的热气,顺从的拾起调羹,像在思考什么似的,一板一眼地搅动着。
过后低头尝了一口,捧场道:“好喝。”
时述没说什么,神情也是一如既往的沉寂,在继续给她添菜的同时,平静等待着暴风雨的到来。
苏途又尝了一口。
而后抬头,像闲聊一样问他:“刚刚那位先生,是你朋友?”
时述颔首:“嗯。”
苏途又问:“还有多少朋友?”
听出言外之意,时述轻缓撩起眼皮,眸色不无诚恳:“你需要多少?”
苏途失笑,受宠若惊般:“我需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他不假思索:“嗯。”
“……”
苏途笑意凝滞,忽然就看不太惯他这副运筹帷幄的模样,好像能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而他人的命运如何,也只待看他动机如何。
她放下调羹,双手垂放到膝前,神情已然变得防备:“什么时候约的?”
她这几月的档期都不宽松,印象里也没有临时插队的项目。
所以他就算是要通过介绍客户的方式,来获得和自己见面的机会,也起码是从几个月之前,就得开始规划了。
时述本也没有欺骗她的意思,只是大多数事情在他这里,都没有任何表达的必要与意义。
但如果她想知道,他当然也能毫无保留的告诉她,却不得不考虑时机是否正确,以及怎样润色答案,才能尽量地不适得其反:“比赛前。”
苏途却仍觉得他就是在糊弄自己:“就只是比赛前?”
时述:“……”
“好。”
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就算只是在比赛前,但难道从那时候开始,你就已经知道我会躲着你了?”
所以才能提前安排。
就算她全方位的切断了联络,他也还是能通过这种方式见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