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包厢里吵得不可开交,其中倒也有几个清醒点的:“要按成绩说,你们几个加起来,够得上我们时队一根手指吗?”
“人都没说话,你们就在这成绩成绩的,不嫌丢人。”
效果很显著。
整个包间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暖气运作的声音,如同一群意象里的乌鸦,呼呼从头顶掠过……
苏途也彻底麻了。
就像脑袋上被砸出一个窟窿,和砸出七八个窟窿,都是要死的一样,挣扎并不会改变结果,甚至相比之下,后者还能让人死得更利落一些。
总归已经于事无补。
她现在只想安详摆到结束,尽量走得体面一些。
“哈……”
沉默持续了一会儿,才有人试着打破尴尬说:“那什么,下个月不就冠军赛了吗,时述今天怎么有空来呀?”
“是啊是啊,这会儿不该抓紧时间训练呢嘛,我都没想过能在这儿见着。”
纪云川把手搭到他肩上,一副哥两好的样子,仰着下巴反驳:“怎么?还不允许人在训练外有点生活啊?”
话里也不无有些“快夸我!居然有本事在这会儿把他喊来,是不是很厉害”的得意,结果压根没人接茬:“我又不是那意思……”
“不过话说回来,我好像也有点想象不到,你除了训练之外都喜欢做什么?”
“也是哈……”
纪云川闻言,又碰了碰边上说:“除了训练,你平时都在做些什么?之后要是有机会一块儿组局玩啊。”
从进门开始,除了象征性地打过两声招呼,时述就一直沉默坐在那里,话题聊到这儿之前,非但没什么人敢跟他搭话,甚至都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来。
蓬荜生辉虽然不假,让场面变得生硬却也是真的。
本来以为气氛都已经够尴尬了,下一秒又听见他面无表情地说:“小三。”
“咳——咳咳——”
苏途刚拿起杯子抿了口水,来回避密集投放过来的视线,闻言不慎哽了一下,咳得脸红脖子粗,满脸难以置信地偏头看去。
要是她没聋的话,他刚刚好像是说,平时都在做……
“小、小三?”
“你在开玩笑吧??”
“是我理解的那个小三???”
时述漠然迎视这些质询,没有应声,只在感觉掌下的小手似有些赌气的抽离时,倏而施加力道。
于无声处回握时,亦像凌迟一般,下压的拇指透着警示,缓慢、深沉地揉捻过虎口。
仿佛在说。
刚刚不是挺坦然的吗,现在怎么又不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