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是他有意引导的。
毕竟受伤住院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在他看来,并没有向外宣传的必要,甚至连解释都觉得麻烦。
刚好有个信息差,就这么做了。
也听说过有人打听在那天的事,猜到应该是她,但还是那个想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平白给人施加压力吗?
本来胆子就不大。
再哭成现在这样,他又该怎么办?
还真是运筹帷幄,行事周全。
善后善的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苏途急得脸颊通红,心跳急促,思维处在一种极度矛盾的状态下,一边怕碰疼他,一边又很想发狠咬他。
最后两边都不得已,只能爆哭着大骂:“怎么会有你这么能憋的人啊!”
“还觉得是因为别人错失了六年,根本就不是!就是因为你自己,什么都憋着不说,还自以为是、胡思乱想!”
她又回头,指着衣柜里的衣服:“你知不知道,当时你要是出现了,被我找到了,说不定那时候我就会开始追你,根本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什么飞来飞去的,躲在角落里看她。
她都不知道,他做再多又能有什么意义!
时述捧着她的脸,不时亲吻,想以此模糊她的声音,不要这样情绪大恸,闻言却愣了下,思绪被一种从未有过的想法牵绊住:“…你追我?”
苏途泪痕交错,看起来又凶又惨:“不可以吗?”
时述略有些失神,像是碍于威慑,设想了下那样的情形,片刻后却说:“还是不要了。”
苏途瞪着他,一脸“你是在拒绝我吗”的僵持模样。
他却将人拥紧,垂眼轻叹:“舍不得。”
“……”
她仰着脖颈,泪水终于还是像泄洪一样,彻底决堤:“啊……”
而后又像是恼羞成怒般,还是抑不住咬了他一口,四肢胡乱拍打着,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崩溃:“你真的很烦啊!”
“到底为什么这么好啊呜呜呜……”
“知不知道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很对不起你,欠你好多好多,都要还不上了该怎么办啊呜呜呜……”
刚哭完一夜。
就又这样剧烈消耗。
时述心乱如麻,眼底跟着蒙上一层雾气,把人摁进怀里时,也同样有些支撑不住般,抵着她的肩膀,低声反驳:“没有。”
“什么都不欠。”
他不是都什么都得到了么。
他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人,不是已经在他怀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