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途脱了衣服,又在镜前找了个鲨鱼夹,将长发简单拢在脑后,转身走向浴缸,伸手试了下水温,刚好合适。
便只身入内,独自浸泡在热流徜徉的双人浴缸内。
主卫在百米高空之上,坐拥180°的双面落地采光,玻璃是单向透视的,一窗之隔的室外,还是冷清淡薄的夜色,漫天飘扬的雪花,与肉眼可见的刺骨。
而室内暖光氤氲,水汽蒸腾,温热水流贴合着每一寸皮肤,无声消解着疲乏。
她神情寂然,视线迟缓自窗外收回,偏头想去拿倒好的红酒,却隐约听见门外传来细碎响动。
长睫蓦地掀起,心脏猛提了下,还没想好该作何反应,门锁就咔哒一下从外打开,高大身形随之复现。
视线对上。
双方皆有些怔然。
时述一身黑色运动服,裹着一脸寒霜,肩上还散着零星雪花,拉开门板入内的那一瞬,发丝几乎是擦着门框蹭进来的。
呼吸略有些急,和动作一样。
像是刚从小区门前下车,就在阔步往回赶,直到进入家门、主卧、浴室,乃至看见安静坐在浴缸里、未着寸缕的绰约曼妙,身形才忽而停滞。
只一瞬。
裤料便产生了空前变化。
起伏很大,想不注意都有点难,苏途眼睫颤动,心跳陡然乱拍,声音不觉有些发紧:“你怎么、回来了?”
玫瑰精油球没什么泡沫,颜色也只有淡淡的一点粉,即使还隔着一段距离,但以他的视角高度,应该也没什么是不能看见的。
虽然她刚刚是在想他没错,可毕竟也有段时间没见了,现在突然就这么单方面的坦诚相待,多少还是会让人有点无所适从。
她面颊染色,发丝散在细嫩的肩颈间,在热水里泡久了,皮肤也泛着一层清透的粉,整个人看起来生怯而诱人。
像是一个姿势坐太久了,膝盖缓缓屈起,不动声色地调整遮掩着什么,红唇微抿,语气有些埋怨:“…也不提前跟我说。”
时述将一切收入眼底,就这么静默看了会儿,才扬手脱了外套,又提着领口,将t恤往上一拽。
坚实肌群由此袒露,躺在腰间的兔子也是一样。
他提步上前,就近坐在浴缸边缘,大掌附上脸颊,愈发肆无忌惮地垂睨眼前风光:“不是你让我回来的?”
“……”
很奇怪。
她明明一直待在暖气房里,他的体温也远没有超过气温,但皮肤挨触的那一瞬,她却还是像被灼了一下,没来由地蹿起个激灵:“…我哪有。”
她浑身紧绷,本能想要闪躲,却也明白这样的举动无用又多余。
最后不仅还是得“面对”,距离也只会比现在更近。
认清现实,她也只能垂着眼睛,状若无事地打量着腰间的兔子,片刻后又伸出粉嫩湿润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拨楞、描摹。
像在确认它是否完好无损,又好像不止是这样:“我只是说,你要是再不回来,兔子就要忘记你了。”
碍于面前的磁场。